他全力一劍斬出。
卻見南心月輕描淡寫的抬手,將劍身牢牢攥在掌心。
“哢……哢哢……”
楚天雄臉色漲的通紅,瘋狂催動著靈力,卻仍舊是無法再落下半分。
南心月手掌攥著長劍,玄冰靈氣彙聚在掌心。
“哢哢……”
細密冰晶覆蓋長劍,南心月單手握下。
“當啷!”
長劍就這麼被她單手硬生生掰斷,化作一滴的冰碴。
見狀,楚天雄臉色巨變,身形連連爆退。
可隨即,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一花。
“噗呲!”
一股涼意從他胸口處傳來。
“呃……咳咳……”
楚天雄一臉駭然的看著從胸口穿過的長劍,而後抬起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南心月那張蒼白,儘顯病態與冷漠的精致麵龐。
南心月單手持劍,平靜美眸中不帶任何波瀾。
她緩緩轉動劍柄。
血肉被攪動,那鑽心劇痛讓楚天雄額頭頓時浮現出一層冷汗,慘叫聲好不淒厲。
“痛嗎?”
南心月聲音清冷,卻仍舊緩緩轉動著劍柄。
“隻是這種程度,不及我當年的萬分之一。”
“啊!!殺……殺了我!殺了我啊!”
楚天雄五官猙獰在一起,剜肉剔骨之痛,讓他痛不欲生,瘋狂的朝著南心月嘶吼,宛若一隻野獸。
聽著耳邊淒厲慘叫,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南心月腦海。
“月兒,以後你便是我的養女,稱呼我一聲父親,你可願意?”
“真的嘛?我……我有父親了?”
“父親,月兒什麼時候也可以跟哥哥姐姐們一樣修煉呢?”
“月兒,等你十歲時,族內就會測試你的靈根,屆時你就可以修煉。”
“父親,月兒終於靈者境大圓滿了,月兒沒讓父親失望!”
“父親?您為何要讓月兒承受這剜肉剔骨之痛。”
“南心月,你既入我楚家,就是我楚家人。獻出本源,成全楚家,這才是你的宿命!”
“父親,月兒好痛!父親,我是月兒啊!您為何要這麼對我,父親,我真的好痛!”
……
往日種種浮現在心頭,南心月攥著劍柄的手掌在顫抖。
幾縷白發參雜在她一頭青絲中,飄揚而起。
巨大情緒波動下,她眉心的雪花印記在瘋狂的顫抖,美眸再次化作森白色。
楚天雄淒厲的咆哮著,大手死死拽著南心月的手腕,雙眼通紅,五官猙獰。
當年,就是這一隻手,將小小的她,攬入懷中。
也是這隻手,將她帶入了深淵。
這一刻,南心月森白瞳孔中,泛起些許紅色,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
她分明……是那麼冷漠的一個人,可為何到了這時候,也會控製不住自己。
察覺到南心月如此巨大的情感波動,楚天雄突然笑了,笑的猙獰。
“親手殺掉你的養父,這種感覺你可還滿意?”
“有件事,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
楚天雄死死攥著南心月手腕,口中大口大口的溢出鮮血,表情卻是越發猙獰。
“你當年生活的村莊,被屠戮殆儘,並非意外。我隻是偶然路過,遇到了你……”
“是一個瘸腿的老太婆把你交給我,讓我將你養大。桀桀,她還跟我說了你的身世。”
“你當年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麼?”
楚天雄的話,讓南心月嬌軀一顫,森白色占據的瞳孔,緩緩恢複清明。
“哈哈哈!對!就是這種表情!”
“桀桀,南心月……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你……就這樣孤獨的活下去吧,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
“是誰……永遠都……不會……知道。”
話落,楚天雄瞳孔失焦,身子重重跪在南心月麵前,睜著眼睛,腦袋無力的耷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