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讓溫念決定改口供的原因,是因為陳新春現在根本不在達縣。
倘若葉英華真的去了達縣發現這件事情,喻家必定鬨得天翻地覆,之後陳新春即便康複,也不可能再留在喻家做二房夫人。
所以,溫念隻能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氣。
而此刻,她則要趕去達縣,找人做一點陳新春生活的痕跡,最起碼花錢留幾個人證,否則哪天葉英華去了她卻不知道,豈不是就穿幫了?
可哪想到要出發的時候,遇到了霍北煜,他還死活不下車。
行,如果霍北煜不願意下車就算了,她把車還給霍北煜!
溫念想著,便伸手去拿那袋東西。
霍北煜單手攥著,力氣卻很大,溫念根本搶不回來。
兩人拉扯間,袋子破了,裡麵的東西亂七八糟全部都灑出來。
霍北煜冷眼掃過,“功能飲料,巧克力,口香糖,士力架,還有一包大白兔奶糖,怎麼,你要自駕去春遊?”
這些東西,一看就是開長途車會用到的吃食。
溫念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是要去達縣,撿起東西全部塞進衣服口袋裡,“我去出差不行嗎?”
話音落地,霍北煜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喻甜打來的。
霍北煜攥著手機,抿唇表情複雜。
“趕緊接吧,你不擔心嗎,她今晚可是心臟痛了呢。”溫念看他這個樣子就覺得可笑。
出軌這種事都做了,現在隻不過是當著她的麵接個電話而已,反倒愧疚不好意思?
趁著霍北煜還在猶豫,溫念已經利索下了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霍北煜也準備下車,但喻甜的電話再次打過來。
他麵色沉峻,到底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北煜你去哪兒了啊,”喻甜聲音泛著哭腔,“我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你不見了,醫院裡靜悄悄的,外麵走廊裡的光還冒著綠光,我害怕。”
“我來見溫念了。”霍北煜回答。
哐當!
喻甜那邊發出了好大一聲巨響,隨即聲音就變得慌張急促,“北煜你為什麼去見溫念啊,她跟你說什麼了,你知道的,她和曹浩然關係好,現在鬨出這種事情,肯定會想辦法撇清關係,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不能因為她覺得我搶走了你,就公報私仇啊。
北煜,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但我相信溫念也是一時氣昏頭了才會說那種話,你彆生氣,也幫我告訴她,我不會生她氣的,如果把責任推到我頭上能讓她好過,好,那我願意背這個鍋,隻是我……”
“喻甜,”霍北煜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調清冷,每個字乃至標點符號,都透著無儘寒氣,“她什麼都沒說。”
喻甜那頭瞬間就啞了。
什麼都沒說,這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猜出她心中的想法,霍北煜繼續說,“她說這件事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江詩乾的。”
聽聞這話,喻甜重重地鬆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裡。
她靠坐回病床上,聲音重新變得甜糯嬌媚起來,“我就知道,溫念其實人很好的,剛才是我錯怪她了,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的確有點害怕,所以才會這樣慌張的。”
“她說這件事和你沒關係,”霍北煜再次重複這話,而後又繼續道,“但你剛才的反應,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