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劉桃直接將溫念推了出去,然後重重關上了插銷。
巨大的動靜引來了劉奶奶注意,她咳嗽著詢問,“怎麼了桃崽兒。”
劉桃回答,“沒事奶奶,關門免得外麵的野狗進來,你趕緊睡吧,本來身體就不好,一會兒被野狗嚇得心臟病又犯了怎麼辦?”
劉奶奶雖然納悶村裡哪來野狗,但聽見孫女這樣關心自己,心裡也是暖暖的,便沒再繼續問下去。
而門外的溫念聽到這話,也將抬起準備敲門的手給放了回去。
如果真因為她,害得劉奶奶激動得犯了病,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再說就算進去了,劉奶奶也要處理她和劉桃的關係,老人家夾在中間總是不好做的。
不住就不住吧。
但鄉下的夜晚很冷,山水村又依山傍水的,夜風襲襲,溫念隻在外麵站了幾分鐘,就已經凍得打噴嚏了。
再這樣傻站著,非得感冒不可。
這會兒再去彆人家借宿也不合適,而且村子就這麼大,明天勢必會傳到劉奶奶的耳朵裡。
溫念思索了一番後,決定去溫家的老宅湊合一宿。
今天她去老宅看了,破是破了點,但房梁和牆還算結實,不會倒的。
頂著月色,溫念朝著老宅走去。
但還沒走到地方,她就感覺有人跟著自己。
村裡也沒有路燈,月光更是朦朧,她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子,隻能依稀辨認出是個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
對方明顯是衝著她來的,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始終拉不開。
溫念毛骨悚然,摸不清對方到底想乾什麼,隻能飛快地在心裡想應對的措施。
眼瞧著前麵就是溫家老宅,溫念乾脆心一橫,快步衝了進去。
溫家老宅是個祖上留下的破敗四合院,麵積不大,但因為以前人口多,所以被隔成了很多個房間,走廊更是錯綜複雜,村裡人走進去都容易打不著方向。
溫念小時候最喜歡捉迷藏,所以對這裡的環境了如指掌。
一進入老宅,她便如龍入水,飛快地消失在男人的視線中。
男人顯然也沒料想到溫念會突然不見,步伐亂了,開始在老宅裡亂轉起來。
溫念躲在角落不起眼的木頭櫃子裡,斂聲屏氣,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音。
然後透過櫃子的縫隙,看著男人從自己麵前經過。
暫時安全了!
接下來隻需要等男人從屋子裡離開,她再悄悄從後門溜走就行。
溫念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鬆開了,手從嘴上挪開,卻未料到,手居然碰到了什麼毛茸茸還帶著溫暖的東西。
那東西還是活的,和溫念的手碰撞間,居然直接啃了上來!
作為在鄉下生活過的溫念,可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耗子!
而且還是餓急眼的那種耗子。
這種耗子非常可怕,不管身邊到底是什麼東西,隻要它確定能吃,就會直接下口。
那種災荒年間,剛出生的孩子放在炕上半個時辰不到,等大人再進來就發現被啃得隻剩下骨架的事都是真的。
尤其溫念很怕老鼠,這會兒心中的恐懼登頂,便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衝出櫃子。
而聽見動靜,不遠處的男人也回頭,朝這邊大步走來。
前有老鼠,後有壞人,溫念隻能甩開腿狂奔。
雖然老宅的構造她十分清楚,但畢竟十幾年沒回來了,屋子裡亂糟糟的,地上大片狼藉,甚至還有櫃子倒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也追了上來,與她近在咫尺。
溫念慌張地去抓地上的木板,打算與男人殊死一搏。
下一瞬,卻被男人攥住了手腕,低沉喑啞的聲音隨即響起,“溫念,是我!”
溫念愣怔,借著窗外打進來的月光,終於勉強看清了麵前的男人。
霍北煜,居然是霍北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