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立馬掛斷電話就要趕往療養院。
扭頭看見陸逾白,稍稍站住腳,“不好意思師兄,我有事得先走,今晚的慶功宴你們吃吧,銀行卡我已經給許部長了,他會幫我結賬的,你們吃得儘興。”
“溫念,”陸逾白扣住了她的手臂,湛黑色的眸子裡浮出幾分受傷,“是因為我要去,還是因為讓你坐我的車,所以才……”極
“都不是,”溫念搖頭,“我有點很要緊的私事要處理,現在就得走。”
聽聞這話,陸逾白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那我送你?”
“不用了,師兄你和他們去吃飯吧,我不在,總得有個人幫我撐場子啊。”溫念拒絕。
陸逾白也不勉強,將車鑰匙塞進溫念手中,“那你開我的車去,你的私事我不好過問,但這點小忙總能幫吧?”
療養院位於郊區,這會兒又正是下班高峰期,打車的確很費勁,開車的話能節省很多麻煩。
溫念便沒和陸逾白客氣,開著他的車直接去了療養院。
這一路上,溫念的腦子裡亂糟糟的。
陳新春現在清醒了,就等同於人證,可以提供證據,指出當時綁架的事情是霍北煜乾的。
有了這些證據,她或許都不用拿孩子做要挾,就能直接讓霍北煜同意離婚,甚至讓霍北煜為此付出代價。
隻是——
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霍北煜會不會懷恨在心,再次對陳新春下手?
可如果就這樣息事寧人,心裡那口氣又實在咽不下去。
胡亂地思考著,一個小時的車程,溫念隻花了四十分鐘便抵達了。
到了療養院,便看見了正坐在床上,一臉頤氣指使朝著護工發難的陳新春。
“你拿什麼東西給我喝,我要的是紅茶,哪怕不是國外進口的,也起碼要用沿海城市今年的新茶啊,你拿茶包糊弄我,茶包這東西能喝嗎?”
“還有這病號服,這摸起來都刺手,我平時都穿高定的,你趕緊給我找套新衣服!”
護工被數落得手足無措,扭頭看見溫念來了,趕緊小跑著過去抱住手臂,就跟攥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鬆開。
“溫小姐你可算來了,這、你媽媽恢複清醒之後也太難伺候了,我根本招架不住啊。”
說得都快哭了。
溫念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好意思啊,我媽就是這個脾氣,今天的工資我給你算三倍。”
“哎,我也不是為了多拿錢……你先聊著,我去醫生那裡拿剛才做的檢查報告給你。”護工轉哭為笑,快步離開了病房。
溫念站在門口,看著低頭掐著兩根手指頭嫌棄被子的陳新春,有種恍神的感覺。
明明陳新春沒瘋多久,可再看見她原來的樣子,居然已經開始覺得陌生了。
“媽,”溫念深吸一口氣,抬腳走進了病房,“你能不能彆鬨了,出這麼大的事情,難道還沒讓你長點教訓嗎?”
陳新春抬眸狐疑地看向她,“出什麼事情了,長什麼教訓?我還沒問你呢,我出去做個美容,你怎麼把我弄到這地方來了,看我不順眼,想軟禁我?”
聽聞這話,溫念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