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去,大片的鮮紅已經湧入她的視線中,讓瞳孔狠狠震縮。
這些血,都是從花水的腹部湧出來的。
而那個位置還明晃晃插著一把水果刀,刀把處,喬以眉的手正被花水緊緊按在上頭。
喬以眉被嚇得大叫,猛地抽出自己的手。
花水痛得悶哼,根本無力阻止喬以眉,身子如同枯敗的落葉,重重地倒在了地毯上。
身下的血還在不斷地彙聚擴大,很快就在地毯上留下了個詭異的圖案。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站在旁邊的溫念也沒看清。
等回過神來,喬以眉已經成了滿手鮮血,滿臉無措的“行凶者”。
到底怎麼回事?
“爸,爸?!”花洲此刻也走進了婚紗店,看見這一幕,直接衝到了花水跟前。
花水虛弱地抬起手,指了指喬以眉,“她,是她……”
“我沒有!”喬以眉拚命搖頭,“花洲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可的確是她接觸了花水的瞬間,花水便受傷了,甚至在這之前,兩個人還鬨得很難看。
所以,喬以眉的作案動機很大。
警察很快抵達了現場,將喬以眉給帶走了。
花洲本來想追上去的,可救護車也在此刻抵達,他內心掙紮了一番,到底還是留在了花水身邊。
拷上手銬被帶走的那瞬間,喬以眉清楚地看見,虛弱無比地花水朝著她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對著她做口型。
花水說,你輸了。
這點小細節,溫念同樣注意到了。
她想問花水,喬以眉已經做出了讓步,隻不過是想留在海城而已,為什麼花水就要這樣針對到底,甚至不惜用出這種手段?
但眼下沒機會。
花水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勝利後的假寐,還是真的意外失血過多昏迷了。
溫念跟著去了醫院,一直護送花水進了手術室才停下來。
她對進入手術室的每個醫生護士都認真誠懇的懇求,希望他們一定要讓花水安然無恙。
隻有花水平安無事,喬以眉才不會被追究責任。
可現實很快便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
花水還沒做完手術,他的律師便已經趕到了醫院,沉著那張尖酸刻薄的臉,直接來找溫念詢問當時的情況。
話裡行間,都是想讓喬以眉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察覺到這點,溫念便閉上嘴一個字都不肯說,唯恐被他鑽了什麼空子,讓他算計成功。
律師磨了會兒嘴皮子沒用,乾脆啪嗒合上了記錄本。
“溫小姐,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溫念冷冷看著他,“你的工作,就是顛倒黑白把喬以眉送進監獄嗎?”
“溫小姐,如果你堅持這樣說的話,那我隻能以汙蔑誹謗罪起訴你,到時候要去踩縫紉機的,恐怕就不止喬以眉了。”律師回答。
溫念仍舊不怕,“那你可以去起訴試試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汙蔑誹謗罪嚴重,還是恐嚇和捏造罪證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