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北野淩再也支撐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額頭瞬間布滿了豆大的冷汗，臉色蒼白如紙，像是失血過多一樣，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共情符的力量雖然強大到可以直接與怨靈進行意識層麵的交流，但反噬也極其可怕。
尤其是像現在這樣，直接麵對如此強大的怨靈時，共情符的反噬更是成倍增加。
再繼續下去，恐怕他的意識真的會被怨靈那如同黑洞般的負麵情緒徹底吞噬，到時候彆說是調查怨靈的真相了，恐怕連自己都自身難保。
“北野！”
一直密切關注著北野淩狀況的雪平乃，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異常。
看到他痛苦扭曲的表情，以及搖搖欲墜的身體，雪平乃臉色微變，驚呼一聲，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幾乎要癱軟倒地的身體。
“怎麼樣？”雪平乃扶穩北野淩，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清冷的聲線也難得有了一絲波動。
北野淩感覺自己像是從一場漫長而恐怖的噩夢中驚醒，意識還有些模糊。
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像是被人用鐵錘狠狠敲擊過一樣，頭痛欲裂，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難受得想要嘔吐。
他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雪平乃那張近在咫尺的俏臉，以及她金色眼眸中少見的擔憂神色。
“我……”北野淩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嗓子乾澀得厲害，像是破風箱一樣，發不出聲音。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紊亂的呼吸，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又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恢複了一些力氣，聲音嘶啞地說道，“我沒事……大概，了解怨靈的執念了。”
雪平乃微微一怔，扶著他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幾分，隨即立刻追問道，“是什麼？”
“不甘，憤怒，還有……冤屈。”北野淩揉了揉脹痛欲裂的太陽穴，努力回憶著剛才通過共情符感受到的那些複雜而強烈的負麵情緒，緩緩說道，“似乎，和這間倉庫的曆史有關。它……很不甘心。”
雪平乃聽完北野淩略顯模糊的描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金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明悟，似乎印證了她之前的某種猜測，“果然如此……看來，想要徹底解決這隻怨靈，用強行淨化的方法，恐怕是行不通的。”
她眼神複雜地看了看黑漆漆的井口，又看了看臉色蒼白，虛弱不堪的北野淩，心中迅速做出了決定。
“淨化行動，先暫時停止。”雪平乃果斷地說道，語氣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停止？”北野淩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雪平乃，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嗯。”雪平乃點了點頭，耐心地解釋道，“這隻怨靈，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大，而且怨念極深，貿然進行淨化，恐怕隻會適得其反，甚至有可能徹底激怒它，引發更可怕的後果。”
“你的意思是？”北野淩似乎明白了雪平乃的意思，眼神微微一動。
雪平乃收回視線，不再看向井口，而是轉頭看向北野淩，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先調查一下這座倉庫的曆史。”
“調查倉庫的曆史？”北野淩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倉庫看起來都荒廢了幾十年了，而且還是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真的能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嗎？”
“試試看吧。”雪平乃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總比在這裡乾等著，或者冒然行動要好得多。”
“那要怎麼調查？”
“我先去函館市立圖書館，查閱一下相關的曆史文獻和地方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這座倉庫的記載。”雪平乃迅速做出了行動計劃，“你留在這裡，繼續觀察倉庫的情況，如果有什麼異常，或者新的發現，立刻用手機聯係我。”
“沒問題。”北野淩點了點頭，對於這種分工合作的方式沒有任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