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圍坐在東漢諸侯王的棺槨上,銅釜裡翻滾著菌菇湯底。燕九用機關臂當支架串起羊肉片,白芷往湯裡撒驅寒藥粉的動作像極了海底撈小哥。
「這是本王見過最彆致的盜墓賊。」紅鸞用金刀敲了敲陪葬編鐘,「要不要給你們奏段《廣陵散》助興?」
三天前為追查孩童失蹤案,我們被困在這座機關墓裡。墓主人恐怕想不到,千年後會有幫瘋子在耳室養蘑菇,在主墓室曬衣服,還用鎮墓獸當晾衣架。
「檢測到菌群變異。」阿沅的機械貓把尾巴泡在湯裡當溫度計,「建議加入tj-12解毒劑——也就是你兜裡那包跳跳糖。」
我正要摸糖,腳下地磚突然塌陷。白芷的銀針與蘇姑娘的玉簫同時纏住我手腕,紅鸞的金刀插進壁畫卡住機關。眾人拽我上來時,燕九的機關臂還勾著半片青銅齒輪——上麵蝕刻著燭龍逆鱗的紋樣。
「你們看!」紅鸞突然指向湯鍋。菌湯表麵浮現出星圖,與墓頂二十八宿遙相呼應。當我用手機掃描時,星圖竟與司南碎片拚成的圖案完全重合。
深夜守夜時,蘇姑娘把玉玨按在墓壁上。青光流轉間,浮現出墓主人生前被灌水銀的慘狀。「他是第一個實驗體。」她指尖劃過壁畫上的丹爐,「燭龍計劃從三百年前就開始了。」
爆炸來得毫無征兆。我們護著流民孩童撤到側殿時,發現退路被青銅閘封死。白芷突然奪過我的***,紮進自己心口的羅盤:「時停最多撐半刻,找生門!」
我在她凍結的時空裡狂奔,手機掃描著每塊磚石。當終於找到暗門機關時,白芷已嘔血倒地。紅鸞背起她就跑:「你這庸醫要是死了,誰給我調祛疤膏!」
逃出生天後,燕九用齒輪做出了迷你司南。指針顫巍巍指向北方時,我們正在溪邊烤偷來的番薯。火光映著每個人臉上的黑灰,倒比中秋月色更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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