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冷哼,與黑衣人激烈交手,靈瞳爆發讓局勢一度占優。
但對方人多勢眾,一番惡戰林羽和湯瑤險象環生,最終擺脫追擊。
林羽尋得安全之地,盤坐青石吐納,試圖突破,昨夜傷痛仍讓他眉頭緊皺。
林羽盤坐在青石上吐納,周身繚繞著淡淡的微光,丹田處隱約有靈氣漩渦在旋轉,那漩渦如幽藍的水流,在他體內緩緩轉動。
他低頭看向掌心凝聚的微弱青光,那青光如同一顆幽微的星辰,在他掌心閃爍,距離突破煉氣一層隻差捅破一層窗戶紙。
昨夜與黑衣人交鋒時強行催動靈瞳的刺痛感仍在太陽穴跳動,如同一根細針,一下一下地紮著,那種刺痛讓他眉頭微皺。
但更讓他心悸的是壽元被抽走時血液凝固般的寒意,仿佛有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寒意瞬間蔓延全身。
他心中暗暗焦急,突破煉氣一層對他來說太重要了,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妹妹。
“東南三裡,荒田生紫芒。“
沙啞的傳音突然在耳畔炸響,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驚得他險些捏碎手中竹筒,竹筒在他指尖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白老拄著榆木杖從晨霧中走來,晨霧如輕紗般繚繞在他身邊,枯槁的手指在青苔遍布的岩石上敲出暗合周天之數的節奏,那節奏清脆而有韻律,“老朽聞到破境丹的味道了。“
湯瑤正蹲在溪邊給林悅梳頭,溪水潺潺流淌,發出悅耳的聲響。
聞言指尖一顫,桃木梳“啪“地斷成兩截,斷裂的聲音在溪邊格外清脆。
林羽按住妹妹發抖的肩膀,妹妹的肩膀如一片落葉般顫抖著,目光掃過白老腰間新結的八卦繩結——那裡原本該掛著半塊殘缺的玉佩。
“前輩是說......“他故意拖長尾音,靈瞳在衣袖遮掩下泛起淡金,那淡金光芒如一抹晨曦,在他衣袖下閃爍。
白老布滿皺紋的額頭突然浮現三道交錯的血線,又在眨眼間消失不見,那血線如閃電般一閃而過。
“午時三刻,陰陽交泰。“老者拐杖重重頓地,震落三片帶著露水的竹葉,竹葉帶著晶瑩的露珠,飄飄悠悠地落下,“過了今日,紫心草可就要化作膿水了。“
林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嗽聲在空氣中回蕩,蒼白臉頰泛起病態潮紅,如同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林羽摸著她冰涼的腕脈,那腕脈如冰一般寒冷,想起昨夜替她擋下黑衣人掌風時,那股陰寒之氣已滲入妹妹的經脈。
他心中一陣刺痛,暗暗發誓一定要拿到紫心草治好妹妹。
他抓起牆角鏽跡斑斑的藥鋤,藥鋤的鐵鏽在他手中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在湯瑤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走向晨霧彌漫的山路。
山路在晨霧中若隱若現,仿佛一條蜿蜒的巨龍。
腐臭混著藥香撲麵而來,那腐臭如爛泥的味道,藥香如蘭花的芬芳,林羽正蹲在龜裂的田埂上,田埂的裂縫縱橫交錯,猶如大地的傷口。
他心裡不禁有些擔憂,這些裂縫會不會隱藏著什麼危險呢?
靈瞳掃過叢生雜草,雜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三株泛著紫光的靈草在東南角搖曳,那紫光如夢幻的光影,根係纏繞著半截森白指骨。
他剛要伸手,背後突然響起弓弦繃緊的“咯吱“聲,那聲音如老舊的木門被推開。
“小兔崽子也敢動老子的東西?“
王獵戶踩著具糜爛的鹿屍走來,鹿屍散發著刺鼻的腐臭味,虎口厚繭在鐵胎弓上磨出暗紅血痕。
壯漢故意踢飛腳邊骷髏頭,沾著腦漿的頭骨“咚“地撞在界碑上,那撞擊聲沉悶而厚重,“這藥田埋著十八個盜藥賊,想當下一個?“
林羽心裡一緊,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他強裝鎮定,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他指尖扣住三枚淬毒蒺藜,這是用昨日黑衣人袖箭改的暗器。
靈瞳金光微閃,壯漢左肋下方忽然顯出團淤塞的黑氣——那是陳年箭傷留下的隱疾,每逢朔月必如蟻噬。
“王叔的舊傷該有七年了吧?“少年突然輕笑,藥鋤故意敲在露出地麵的半塊肩胛骨上,那敲擊聲清脆而響亮,“聽說三年前李鐵匠暴斃那夜,有人看見帶倒刺的狼牙箭......“
壯漢瞳孔驟縮,鐵胎弓瞬間拉成滿月。
箭矢破空聲驚飛滿田烏鴉,烏鴉的叫聲在天空中回蕩。
林羽瞪大雙眼,緊緊盯著飛來的箭矢,雙腳用力蹬地,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向右側翻滾出去。
他雙手抱頭,背部弓起,利用腰部和腿部的力量帶動身體旋轉,每一個動作都連貫而迅速。
就在翻滾的瞬間,袖中蒺藜精準紮進對方腳踝舊傷。
“找死!“王獵戶咆哮著拔出腰間獵刀,刀身泛著的藍光顯示淬過劇毒。
林羽後仰躲開橫掃的刀刃,後腦勺幾乎貼到那株紫心草。
靈瞳突然刺痛,他看見壯漢抬起的右腳即將踏碎靈草根係。
電光石火間,林羽雙手迅速抓起把腐土,用力揚向對方眼睛,腐土揚起時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同時,他的身體微微下蹲,腰部發力,將藥鋤柄重重戳在那處隱疾黑氣上。
王獵戶踉蹌後退時,少年指尖已凝出昨夜剛領悟的靈力,在壯漢揮刀下劈的瞬間,突然化指為掌,手臂迅速伸直,手掌用力拍向對方肋下。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在山穀回蕩,那聲音如破碎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