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上前將香插進香爐裡,伸手示意宮遙徵將香給他,宮遙徵回過神,將香遞了過去。
宮尚角又跪坐回來,倒了兩杯酒,給了宮遙徵一杯。
宮遙徵不明所以,接過…
就見宮尚角左手拿著酒杯,將酒倒在了地上……
跟著做…
第二杯…
第三杯…
直到第四杯時,宮尚角換回了右手,攔住了宮遙徵準備繼續倒到地上的動作。
“最後一杯,敬我,也敬你!”
宮遙徵恍然大悟,一杯敬天,二杯敬地,三杯敬先祖……
但這最後一杯,是認真的嗎?
宮遙徵有些懷疑,但還是和宮尚角酒杯相碰,將酒喝了下去。
宮尚角嘴角微勾,垂眸喝酒,羽睫遮蓋了眼底的暗芒。
最後一杯,是他的私心!
今日的大典,前半部分是大典,而後半部分……
是他心底的隱秘和不敢想…
他夢中曾夢到過的場景,那一襲嫁衣的少女,拾階而上,在長老們的見證下,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那一日驚醒,身下一片粘膩,讓他正視了自己的感情。
但這感情,永遠不能放上台麵!
他自己都無法邁過去的鴻溝,更何況阿遙呢?他永遠不會讓阿遙受到傷害,哪怕那麼怕一點。
他有時甚至在想,宮門四宮之間,也不是沒有通婚的先例,但是,不行!
如今宮門之中,江湖之外,都不安定,外患未平之前,又談何兒女情長?
阿遙如今沒有心思,他便,也不該有!
待兩人回到長老們等候的位置時,剛好看到宮子羽背著箱籠在和宮紫商、雲為衫告彆。
許是看到宮遙徵和宮尚角,牛牛一反常態的上前行禮:“見過執刃,二姐姐。”
前麵一句不情不願,後麵一句帶著欣喜:“二姐姐今日,真好看!”
麵對誇讚,宮遙徵自然不可能冷著臉,笑意盈盈的道:“子羽這是要去三域試煉了?一路小心,堅守本心。”
宮遙徵說的話意味深長,讓宮尚角不由側目,難不成,阿遙知道第一關的通關方法?
宮遙徵察覺到宮尚角視線,轉眸對他一笑,眼中滿是狡黠。
宮子羽則是細細揣摩著最後一句,堅守本心……
宮子羽的眼神變得堅毅,無論前路有何阻礙,他都會堅守本心,不忘初心!
告彆了長老,宮尚角將宮遙徵送回了徵宮,宮遠徵則是早有預料的準備好了茶水糕點:“姐姐累了吧,喝茶!”
宮遙徵那何止是累,接回遠徵弟弟遞過來的茶,就喝了一大口,這才舒服了一些。
宮尚角也接過了茶,開口問道:“遠徵,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之前也沒有聽長老提起,還有最後這一項。
宮遠徵揚起頭一臉得意:“我昨日從角宮離開,直接去了長老院,和長老提了執刃罷免權的事情,既然執刃繼任大典舉行,不若借此將執刃罷免權公之於眾。”
宮遙徵放下茶杯:“昨日遠徵弟弟回來,便將此事告知我了,二哥不會怪我在大典上搶了你的風頭吧?”宮遙徵故作扭捏,開著玩笑。
宮尚角眼神帶著寵溺,一臉無奈:“阿遙若是喜歡這種場合,下次再為你辦一場。”
宮遙徵連忙擺手:“不用了,頭重死了,遠徵弟弟,幫我把這兩根步搖拆了,好像纏頭發上。”
宮遙徵將頭往宮遠徵的方向歪,手中拿著一根足金的步搖,上麵鑲嵌著鴿子蛋大小的南珠和寶石。
宮遠徵站起身,拿起步搖的一端:“姐,你彆動了,一會越纏越緊。”
宮遙徵連忙放手,乖乖坐好…
宮尚角看著那頭上的步搖,覺得眼熟:“這是去年阿遙生辰,我讓人送回來的那套頭麵?”
“二哥好記性,這套頭麵就一個字,豪!”
說話間,宮遙徵不自覺對上宮尚角的眼睛,腦海中突然閃現過那個夢,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目光往下,夢中那張唇帶著冰冷的氣息,氣息縈繞在唇間,克製中帶著狩獵的氣息,強大的壓製讓她無法抗拒。
宮遙徵從耳朵開始紅,眼神遊移,不敢看他。
宮尚角也注意到了宮遙徵的視線,喉結微動,阿遙這是…
害羞了?
宮遙徵現在腦子裡全部都是一些黃色廢料,啊,宮遙徵你在想什麼?那是你哥!你是瘋了嗎?
但是好像,確實挺有性張力的哈!
想到了穿越前刷的劇評,宮二的臉,看起來生育能力超強!
宮遙徵的嘴角壓都壓不下來,宮遙徵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二哥你把臉轉過去!快點!”
宮尚角:……
“姐,你怎麼了?”宮遠徵將步搖拆下來,卻見他姐神色怪異,有些疑惑。
“你還小,不懂!”宮遙徵轉過臉去,鬆開臉上的手,一臉認真的看著宮遠徵。
“姐,你不會還在在意我哥奪你酒的事情吧,你後麵調戲我哥,我哥都沒怪你!”宮遠徵的小嘴突突的,讓宮尚角和宮遙徵臉色齊齊一變。
宮遙徵有些幻滅,她調戲宮尚角?找宮子羽借的膽子嗎?
“二,二哥,遠徵弟弟說的都是真的?”宮遙徵覺得今年的冬天都不冷了,她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宮尚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神色未變,但耳根處的泛紅出賣了他。
“二哥,你千萬彆誤會,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發誓!”宮遙徵三隻手指對天,還準備再說什麼,宮尚角打斷了她。
“沒有誤會,都過去了,我沒有在意。”宮尚角看著宮遙徵一副要立馬撇清關係的樣子,眼眸微暗。
果然,有些事情,一旦掀開,就將是血淋淋的…
宮遠徵在一旁見到這一幕,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今日姐姐和哥哥的反常。
讓他以為他姐看上他哥了,原來不是麼?
其實,若是姐姐和哥哥在一起的話,他們三個是不是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