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繚繞的溫泉池中,蕩起朵朵水花,水花濺起的聲音。
溫泉池中的霧氣白的濃鬱,宮尚角一下水便微微皺起了眉頭,水汽飄搖直上,模糊了視線。
他往前遊了幾下,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嘴角微勾。
精瘦有力的腰間被柔軟的胳膊環住,他寵溺一笑,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阿遙,彆鬨!”
宮遙徵從宮尚角的身後探出頭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的燦然如月光一般:“二哥被嚇到了吧!”
宮尚角轉身,對上宮遙徵笑意盈盈的眸子,
少女緩緩伸手,撩起一汪晃動的泉水,裡麵倒映著一輪小小的發皺的月亮。
溫泉頂上是空著的,平日裡被樹木掩蓋看不出來,今日的月亮不知何時偷溜了進來,俏皮又可愛。
宮尚角喉結微動:“阿遙,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天賦異稟,可以在水中閉氣很久,不會有事的。”宮遙徵看著宮尚角眼中擔憂,頓時覺得良心有些不安,手指不自覺的打著轉。
“是嗎?”宮尚角抬起手,摸了摸宮遙徵的頭,勾起了她鬢邊濕漉漉的一縷頭發。
少女的發絲原本垂在額前,滴滴答答地墜下水花。麵前不知不覺伸出一隻手,輕柔地將唇邊地發絲撩到耳後。
“嗯嗯!”宮遙徵反應過來,頭點的像撥浪鼓一般,一臉真誠。
“我不信,除非…”宮尚角靠近了宮遙徵一些,素來冰冷的眸中,此刻卻拉著絲,帶著蠱惑。
“除非什麼?”
“證明給我看!”宮尚角低下頭,兩人此時的距離很近,近到呼吸幾乎都交纏在一起。
男色惑人,宮遙徵一時間移不開眼睛,目光落在了宮尚角鼻尖那滴似落未落的水滴上,隨著宮尚角的動作,水滴落入水中,泛起點點漣漪。
不得不說,二哥除了平時裡冷著臉外,仔細看來,越看越漂亮!
拋開那一身的冷冽鋒利的氣息和生人勿近的臭臉,如今他的模樣更像是倒映在泉水裡的月亮,清貴而又秀氣。
那狹長的眸子配上濃密的睫毛,消磨了他過於盛氣淩人的鋒利,溫泉的霧氣染上冷白色的皮膚,透出晶瑩的水珠。那纖長的四肢讓他看起來比尋常男更加人乾淨俊秀,再加上加上蜂腰削背的身材和水中若隱若現,這個人隻需往那裡一站,便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性張力。
宮遙徵承認,她想征服這個男人,想讓這張冷漠而禁欲的臉出現不同的神色。
但是現在不行!
她從來不會讓她在乎的人處於不安全的地步,如今大局未定,她許不了他一生,隻好裝傻了!
想著,宮遙徵便要往水下潛去,卻被耳邊的手穩穩的托住了腦袋,溫熱的唇壓了上來。
淺嘗輒止,繾綣而溫柔:“不要這種證明,要這種!”
宮遙徵微微側過頭,心臟跳的很快,宮尚角這廝,在勾引她!
宮遙徵往後退了兩步,宮尚角便往前追兩步。
直到宮遙徵觸碰到了溫泉的暖玉樓梯,溫泉樓梯一路往下,踩上樓梯的那一瞬間,宮遙徵便轉身就要逃離,再不離開,她就要化身為狼了。
泉水微微晃動,溫泉邊的水淺,隻漫過兩人腰際。
就在宮遙徵轉身要跑的一瞬間,宮尚角大手一攬,少女纖細的腰肢便貼在了他健碩的腹肌上,兩人安靜的對視一眼。
“阿遙!”宮尚角輕聲喚著宮遙徵,語氣中帶著親昵和愛意。
這份愛一直以來隱晦而又密切,被太多的不可為壓抑著,被繁複的重擔拉扯著,沒有那麼濃墨重彩,卻在寂靜的舊塵山穀中激起一抹回響,重重的回蕩在宮遙徵的心中。
月光柔和的令人沉醉,宮遙徵站在高一階的暖玉梯上,勾住了宮尚角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和表麵的冷硬不同,宮尚角的唇是軟的,帶著溫熱的,和他的心一般。
他一直用冷硬的外表偽裝著自己,保護著自己,讓他自己看起來無堅不摧,但宮遙徵知道,他也有自己的脆弱。
但這些脆弱萬萬不能展露於人前,隻能深埋於心底,有些事情,遠徵弟弟知道,她又何嘗不知道呢?
這是一個溫柔的吻,帶著幾分清澈和憐惜。
在宮尚角眼中,宮遙徵是一個憐惜著狼的羊,誤入圈套而不自知。
但在宮遙徵眼中,宮尚角就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她願意珍藏他所有的脆弱,和他演一場羊入狼口的戲碼。
就在宮遙徵有些呼吸不過來要退開身子來時,主動權被掠奪,呼吸也被掠奪,宮尚角如同一隻露出獠牙的狼一般,反客為主。
懲罰一般的攻城掠池,一點點的掠奪著宮遙徵的呼吸,似乎在說,下次還敢不敢在水下閉氣,讓人擔心了?
宮遙徵推搡著宮尚角,大腦逐漸缺氧,有些迷糊,但手腕被一隻大手牢牢控製住,根本掙脫不開。
就在宮遙徵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時,宮尚角放開了她。
她大口的呼吸著,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宮尚角,表示自己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宮尚角垂眸看著她,眼中滿是笑意,低頭吻了一下宮遙徵的額頭,帶著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