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掃過尹悅鎖骨處微微震動的玫瑰金項鏈，那是半小時前從鱷魚皮公文包底回收的追蹤器數據流。
尹悅突然將冰涼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異能凝結的冰晶在兩人交疊的指縫間閃爍。
全息投影瞬間切換成三維監控畫麵：淩晨三點的地下車庫b2區，高管e將芯片塞進玫瑰花束時，袖口滑落的腕表背麵刻著競爭對手c的公司徽標。
“還記得上個月新能源招標會嗎？”尹悅的聲音帶著精神力透支的沙啞，“當時你說投標書像被提前劇透，現在想來...”她指尖輕點，投影立刻調出當日會議記錄，標書第七項條款用紅圈標記——正是此刻e公文包裡假方案刻意保留的漏洞。
郝軒猛地站起身，定製皮鞋碾碎了地板上凝結的冰晶。
他解開西裝扣子的動作帶著壓抑的怒氣，卻在轉身時撞進尹悅含著霧氣的眼眸。
落地窗外無人機群組成的求婚廣告正在消散，智能天幕模擬的星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光斑。
“我需要你。”尹悅忽然踮起腳尖，帶著鎮定劑味道的呼吸拂過他滾動的喉結。
她將加密芯片塞進他胸袋的動作像在跳華爾茲，染血的退燒貼輕擦過他頸側動脈，“明晚八點，讓e看到你修改後的安防密鑰。”
次日的暴雨來得比預言更早。
尹悅蜷縮在數據中心主機陣列的夾角，看著全息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
她故意在高管e經過時打翻咖啡，褐色的液體在防靜電地板上蜿蜒成銜尾蛇的形狀。
“王總監，能幫我找些冰袋嗎？”她虛弱地倚著機櫃，看著對方鱷魚皮公文包暗格的紅外線掃描悄然啟動。
當e轉身走向醫藥箱時，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突然發燙——異能預見的畫麵裡，這個男人正在用虹膜解鎖保險庫，將存著假方案的金屬箱塞進錦鯉池底。
深夜的郝氏集團頂樓，全息沙盤將整座城市化作流動的星光。
郝軒扯開兩粒襯衫紐扣，看著尹悅用冰晶在虛擬地圖上標記出三個紅點：“c會在明天談判時重點攻擊這三個領域，我們隻需要...”
她的聲音突然卡住，鼻腔湧出的鮮血滴在沙盤上的金融區模型。
郝軒下意識伸手去扶，卻被她反手握住手腕按在控製台上。
染血的唇印上他突起的腕骨：“彆心軟，在對方拋出第三個數據包時啟動反製程序。”
智能會議廳的環形玻璃幕牆折射著晨光，競爭對手c撫摸著鱷魚皮公文包上的金扣。
當他將存著假方案的芯片插入終端時，全息投影卻在空中炸成無數銜尾蛇圖騰。
“感謝您對新能源項目的獨到見解。”郝軒的聲音從四麵八方的立體聲裝置傳來，深灰色西裝勾勒出挺拔身形，“不過關於量子計算中心的股權分配...”他抬手輕揮，空中突然降下數據瀑布，每道水流都裹挾著競爭對手d收購子公司的秘密協議。
尹悅安靜地站在觀察室防彈玻璃後，指尖摩挲著翡翠鐲子預熱的紋路。
她看著c的額角滲出冷汗，突然按下古董座鐘的報時鍵——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信號。
當鐘聲第七次敲響時，郝軒恰到好處地放出財務部印花稅票的修複記錄。
“不可能！”c打翻了青瓷茶盞，龍井茶湯在羊皮紙合同上暈開銜尾蛇水印。
他慌亂地摸索西裝內袋，卻抓出三顆已經失效的微型數據竊取器——正是那日被尹悅調包的鍍金鋼筆裡的零件。
郝軒邁著獵豹般的步伐走近談判桌，將金屬箱重重砸在電子墨水晶台上。
箱蓋彈開的瞬間，錦鯉池底打撈出的銜尾蛇紋章正在全息投影裡緩緩旋轉，與尹悅三天前在葬禮花環上發現的圖騰完美重合。
“替我向張總問好。”他俯身時袖扣擦過c顫抖的手指，那是競爭對手d最愛的雪鬆香水的味道。
觀察室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尹悅倚著防彈玻璃滑坐在地，耳後滲出的血珠在白色襯衫領口綻開紅梅。
當郝軒撞開觀察室的門時，無人機群正在城市上空拚出新的求婚廣告。
尹悅染血的手指拽住他的銀灰色領帶，將藏著新預言的加密芯片塞進他顫抖的掌心：“小心...地下車庫的玫瑰花...”她的聲音消散在薄荷味的鎮定劑霧氣裡，而窗外暴雨再臨，智能天幕上所有星辰同時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