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斯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腳步一停,緩緩後退了幾步,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似乎是在向示威。
大型蟲族並沒有被示威嚇住,它張開雙鉗一樣的口器,噴出一股墨綠色的黏液,那黏液散發著刺鼻的腐臭味,像雨點般朝著白修斯和蔣鹿鹿射去。
白修斯見狀立刻變回人型,把蔣鹿鹿緊緊護在懷裡,避免黏液沾到她身上分毫。
而他自己被黏液沾到的地方瞬間冒起一陣青煙,同時傳來鑽心的劇痛。
感受到白修斯顫抖的身軀,蔣鹿鹿從他懷中掙紮出來,映入眼簾的是他血肉模糊的雙臂和肩背。
蔣鹿鹿見狀,隻覺一股能量在體內迅速爆發,一道透明的護盾瞬間出現在他們麵前,將第二波黏液儘數抵擋。
而此時的白修斯已經重傷昏迷,二人隻能依靠這個不知何時會破碎的護盾來抵擋蟲族的接下來攻擊。
麵對來勢洶洶的大蟲族,蔣鹿鹿覺得自己今天恐怕要命喪於此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駐守的軍隊及時趕到,幾隻凶猛的狼形戰士從側麵衝向大型蟲族,試圖分散它的注意力。
大型蟲族憤怒地轉身,朝著戰士們攻擊,巨大的爪子一揮,就將一名戰士拍出老遠。
攻擊間隙,它又一次朝著護盾中的二人發起攻擊。
此時,護盾之上已經出現裂紋,眼看就要破碎之時,黑色的蟲族之中突然閃現出一道身影。
是齊麟!
他就像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一頭紮進那密密麻麻猶如潮水般的蟲族之中。
隻見他靈巧且勇猛,在蟲群裡穿梭自如。
繚繞在他周身的高溫,正肆無忌憚地肆虐著周圍的一切。
他身上那黑金色的麟甲,如同被賦予了無儘的魔力。
每當蟲族發動反擊,從某個刁鑽的角落裡朝著齊麟射出毒液之時,這些麟甲就發揮出強大的防禦力量,將所有來襲的危險消弭於無形之中。
他那靈動的尾巴,看起來仿若一條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長鞭,帶著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在他身後無情地橫掃。
每一次都能擊飛一片蟲族。蟲族們就像被狂風卷起的樹葉一般,紛紛被擊中拋飛到遠處,有的直接當場喪命。
蔣鹿鹿在昏迷前,眼中最後的場景就是已經來到眼前的齊麟,迅速變回少年模樣。
他那原本掛著笑容的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雙眸中湧動著擔憂與急切。
他背對著陽光的身影深深的刻印在了蔣鹿鹿的腦海之中。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那天的身影。”
蔣鹿鹿望著窗外的陽光仿佛又看到了那天的場景,記憶之中的身影慢慢與眼前之人完美重合。
原來冕下也是在乎自己的。
回想起那日自己用儘全力奔向蟲群中心時看到的場景依然感覺到心悸。
外祖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冕下臉色慘白的苦苦支撐著布滿裂痕的防護罩。
如果自己沒有及時抵達,駐守的軍隊沒有及時趕來,不敢想象二人的下場。
究其原因都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如果自己強大到可以不讓冕下收到任何傷害就好了。
還記得那場肯尼星的蟲族入侵共造成了數百名雄性追隨者死亡,二十幾名雌性失蹤。
傷亡的軍人更是數不勝數。
具體的調查結果卻不是當初年幼的自己能夠知道的。
拉回思緒齊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來到蔣鹿鹿的身邊,單膝跪地執起她的右手放於自己的左胸之上。
向著他的冕下表明自己的心意。
“冕下,自見到您的那一日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能夠配的上您。
如果您沒有選擇我成為您的追隨者,那麼我的存在將毫無意義,萬幸沒有如果。
如今我尚無任何身外之物能夠送與您,唯有這幅身心。
從今往後您在我心中將高於獸皇,高於一切。
我的生命隻因您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