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鵬人如其名,秀氣,又卓爾不群,如鵬程萬裡,視眾生為燕雀之輩。
陸衍被鄙視了,因他修為隻練氣六層不如季秀鵬。
李江梨也被鄙視了,雖同為世家出身,但同樣修為不如他,李江梨的磐石衛也不如他的白羽衛人多勢眾。
李世虎恨得牙癢癢,隻要李江梨一聲令下就提刀砍下季秀鵬昂著的腦袋。
李希雄沉毅如淵,一派大將之風,肅立不言。
李江梨注意到這一幕,隻感李隊長不愧是隊長,傲骨嶙峋又忍耐堅韌。
相比之下,李世虎這個遠方堂哥就不行了,沒看自家師兄都和季秀鵬笑著說話,一點都不介意季秀鵬高傲的態度,他拉長個臉如視仇讎的樣子,是做給誰看,不是故意讓自家師兄下不來台嗎?
難怪密卷裡說親族雖好,但也得防著親族仗著關係目中無人,過於有自我意識。
李江梨知道李世虎是為自己抱不平,心是好的,但顯然師兄不想和季秀鵬鬨僵,那你做下屬的怎麼能當麵拉仇恨?
季秀鵬目光掃過李世虎好幾次了,眼中笑意輕浮,帶著挑釁,似乎就等著李世虎按捺不住動手,好震懾一番這些來自清水宗的修士。
李江梨輕咳一聲,將李世虎派到外麵看大門去。
李世虎身子猛地繃緊,然後在陸衍、季秀鵬、李江梨以及李希雄的目光下,滿臉不甘又恥辱地轉身出去了。
季秀鵬恰到好處地輕笑一聲。
李世虎拳頭握緊,大步離開。
望著門外湛藍的天,淺薄的雲,他心頭悲憤:“臣等正欲死戰,少主為何先降?”
官衙內,文敬元文縣令打了個圓場,聊了件趣事,然後陸衍向季秀鵬問道:
“季道友,方才你說掘地三尺都沒有發現淨蓮教餘孽的蹤跡,換句話說,是否意味整個桐竹縣境內都沒有淨蓮教餘孽的布置?”
季秀鵬傲然道:“你可以這樣理解,若後續有淨蓮教賊人進入桐竹縣中,陸道友也不用擔心,各處隘口險地我都布置了暗哨,一旦賊人入境,必有消息傳回。”
“屆時我當親提大兵,如犁庭掃穴,將敢於入寇作亂的淨蓮教餘孽全都挫骨揚灰!”
陸衍擊節讚歎:“好!”
季秀鵬試探道:“屆時或請陸道友坐鎮縣城,居中指揮?”
陸衍笑道:“善。”
季秀鵬多看了陸衍一眼,道:“那就一言為定,希望我們能親密無間,共擊賊寇,保桐竹縣百姓安寧。”
陸衍點頭道:“理該如此。”
季秀鵬抱拳道:“那我便先告辭了,匆匆而回,許多事還需處理。”
陸衍沒有提季秀鵬悠哉十天才返回的事,一臉關切道:“請,季道友為國分憂,替百姓操勞,是要保證休息,身體才是一切的本錢。”
季秀鵬眼中異色一閃而過,說了這麼多,裝了這麼久,他覺得陸衍這最後一句才是真的心裡話,或意有所指。
在場幾人送季秀鵬出門,看著他領著數名精銳雄壯的白羽衛離開,臨行前其中一名白羽衛還故意撞了下李世虎。
李世虎:!!!
文敬元輕輕摸了摸頷下不存在的胡須,道:“諸位,我還有些公務,便先告辭了。”
陸衍幾人和文敬元行禮拜彆。
待文敬元走後,在場便隻剩下自己人,李希雄等了等,不見李江梨向陸衍詢問,於是隻好自己道:“陸道友,是否今夜動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