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國裕一把扯過俞曉漁,將一發重箭接下,罵道:“不要糊塗!”
“既送上門來,我就要殺了他!”
俞曉漁身子一閃,衝進了連綿的街邊房屋中,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班國裕一拳擊殺背後偷襲的一名山奴,猛地也衝進了房屋中。
俞曉漁的身子如破布袋般從磚瓦間飛出,李江梨急得跳腳,可陸衍不動手,還按住了她。
李江梨臉蛋貼在地上,忽然感覺有雨水細細灑在自己臉上。
她有點茫然,見到天際飄起了毛毛細雨。
陸衍自語道:“沒有埋伏。”
站在數米外的李世虎道:“若隊長在就好了,可惜,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他搖頭歎息,長刀出鞘,和其餘十九位磐石衛拱衛四周,目色肅然。
他們的職責是守衛李江梨,李江梨不出手,就是俞家人死絕了他們也自巋然不動。
李江梨喊道:“師兄,你啥時候出手啊!”
“俞曉漁死了,她做鬼也不會放過、放過我的!”
陸衍道:“現在。”
李江梨一愣,見到青雷閃過,沉悶的雷聲滾滾,在雷光閃爍間,一道粗獷雄壯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中央,腳下踩著一個錦衣玉冠的年輕人。
正是班國裕。
來自阿特勒部落的少頭人古康抬頭,滿眼嗜血之色,冷冷道:“山神後裔辦事,無關人等走開,不然······連你等一起殺!”
陸衍看著他,隨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暴雨如天之怒席卷而下。
數百米外,匆匆趕至的李希雄孤身一人,望著那暴雨與青雷忽然打了個寒戰,默默停下步伐,點了根煙草深深吸了口,唏噓無限,仿佛當初。
陸衍在暴雨中閒庭信步,而這暴雨來得快,結束得也急,唯留一地山民的屍體以及古康焦黑的看不出人形的雜碎。
班國裕光著身子,昏迷過去。
俞曉漁躺在地上,側頭,見到白玉牌上來自李江梨的那條消息:區區幾個散修,根本不值得我家師兄出手!
她心頭震動,暗想道:“原來幾個散修,真的不值得陸師兄出手嗎······連阿特勒部落的少頭人,煉體八層的古康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我等、真是坐井觀天,不知清水宗高修的底蘊竟恐怖如斯······”
陸衍踢了踢李江梨腳尖,李江梨猛地從呆滯狀態起身,衝到俞曉漁身邊抱起她,使勁搖晃:“曉漁,你沒事吧曉漁?曉漁,你說句話啊曉漁!曉漁,你不要嚇我!”
俞曉漁咳得肺都快出來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裡被李江梨塞滿了顆粒物。
陸衍回頭,見到李希雄牽著馬,腳步沉重地走到古康的屍體旁,莫名有種傷感。
李世虎無言,跟在李希雄身後看著古康的屍體,心裡一陣陣發毛。
一道白光在數裡外一閃,露出季秀鵬的身影。
隻見他身形筆挺,臉色冷峻,一雙深邃的眸子中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死死盯住陸衍,眼裡掩不住的滔天戰意,躍躍欲試,卻在陸衍目光看來的瞬間,轉身消失不見。
陸衍皺眉,環顧一圈,好在這片街區住的都是俞曉漁的人,沒有普通百姓,他搓搓手,喜滋滋地帶著婁誌虞開始數山奴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