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捅鄧妙貞一劍嗎?”
“我又沒說捅幾十劍。”
“明明已經夠謹慎了啊!為什麼也沒人信呢?”
陸衍無奈,攤手,搖頭,抱起鐵樹花一邊澆水一邊回屋。
“罷了,水清可以濯我纓,水濁可以濯我足,這世上不缺我一個獨醒者。”
躲在角落窺探的李江梨和婁誌虞聞言俱震。
李江梨問:“陸師兄說得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但卻得好厲害的樣子?”
婁誌虞道:“他是嫌我們不支持他,不幫著他一起捅鄧仙子。”
“可鄧仙子凶悍得很,我們真捅不得啊!”
李江梨沉默片刻,雖然奇怪師兄怎麼不喜歡乖的了,但想想鄧妙貞的容顏又覺得沒什麼問題,認真道:“那我們就想辦法捅她一劍!”
婁誌虞裂開了,有氣無力道:
“好,明年夏日,請少主務必不要忘了到我墳前上香。”
李江梨拍了拍婁誌虞肩膀,肅穆道:“我不會忘的,你是個好門客。”
婁誌虞瞪大眼睛看著李江梨,半響,起身道:“近幾日我到陸道友房裡睡,看看他到底修為如何,若不妥,我也好吹吹枕邊風。”
“少主,你保重。”
李江梨揮揮手,道:“我等修士,何懼一死?”
她是認真的。
婁誌虞打了個寒顫,慢悠悠往陸衍屋裡去。
卻見陸衍正煮茶品茗,用的就是澆花多餘的水。
他徹底裂開了。
······
李岩航、照陽宗等人住處。
練氣九層照陽宗弟子陶光遠道:“那清水宗的陸衍也是個沒膽氣的,聽說萬鶴古礦一戰表現不俗,可對我的戰書卻始終未回,除了幾位練氣十層的師兄,哪家弟子不是互相切磋,一試長短?偏他不同!”
“躲躲藏藏,猶抱琵琶,不對,是抱著那盆該死的鐵樹花,真不知道哪來的閒情逸致,難不成他以為他是伏龍觀的那幾位,整日尋徑探幽無所事事?”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咦,陶師兄,粗鄙了。”
同為練氣九層的照陽宗女弟子薑靜說道,隨後看向李江雅,問道:“或許蒼州的淨蓮教餘孽沒我們想象的厲害,那所謂雙生魔童萬鶴古礦一戰,有不少水分吧?”
李江雅尚未說話,陶光遠道:“定有水分,不然能叫清水宗?也難怪陸衍那小子整日澆水,清水宗,水多嘛!”
“哈哈、哈哈!”
他越想越好笑。
薑靜眉頭微皺,啐道:“陶師兄,勞您有點師兄的樣子,謝謝。”
察覺師妹氣場轉冷,陶光遠慢慢閉上嘴,並往左右看了看。
寬敞的客廳中,唯有方才他一人喧嘩,整個都是清冷的,李岩航、褚大壽等人的目色更是冷冷的,神情沉靜,似有心事。
李江雅忽然嫵媚一笑,道:“陶師兄說得也有些道理,師妹這兒水確實很多,但宗門裡的事卻摻不得水,讓陶師兄失望了。”
陶光遠一怔,似驚訝於李江雅的坦然。
李江雅又道:“不過我覺得,既然江梨妹妹一直說她家陸師兄不比梅師兄差,那總有過人之處,或許練氣十層的挑戰就接了,但練氣九層的嘛······總歸還差著一層不是?”
“世俗常言,官大一級壓死人,我想這仙途中,也是一樣的吧?”
“十層總得尋十層的,不然多少跌份不是?”
李江雅說得柔柔的,眸光中嫵媚無限。
但陶光遠的臉色卻很難看,若不是此女是李岩航的堂妹,而李岩航又一向和褚大壽親密,他非要讓此女好看!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將來打破了清水宗山門,他倒要看看此女到底有多少水。
他要讓此女的血與水,一齊流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