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有道是哀兵必勝。
玉衡宗在這個時候,放任北辰珩這麼一個“有辱宗門顏麵”的廢人跑到演武場上來觀戰,就意味著他們對此戰,有必勝的把握。
說不定,還存著希望借著此戰的勝利,讓這位聖子殿下重拾道心的心思呢。
畢竟這家夥天賦的確算得上是年輕一代的最強一檔,隻要保持道心不毀,將來萬一尋到了能修複丹田心脈根基的神藥,說不得就還有重新崛起的一日。
隻是這樣一來,對於“張小海”的處境,藺懷素就難免有些擔憂了。
尤其是想到上次她與金陽對決時,金陽在關鍵時候打出來的那座黑色方鼎,那可是一件堪比聖器的法寶,若是金陽繼續使用,那小賊有能力抵擋嗎?
越想,藺懷素的心裡便越是慌張。
要知道,上次她自己能擋住金陽的偷襲,是因為她身上同樣攜帶了宗門重寶。
可“張小海”卻是來自南天域蘇家那樣一個百宗末流的勢力,能有什麼像樣的寶物防身?
這位端坐在看台上的冷豔道姑,悄然捏緊了自己的手掌。
不過沒一會兒,她忽然又是一個激靈:
“我怎麼……又在替那個混賬家夥擔心了?這……這不該是我能有的想法。”
藺懷素喃喃自語,心中仿佛漏跳的半拍,格外的不自在。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擔心那個無恥小賊的安危。
她明明修煉的是無情道啊!
這種憂心忡忡的情緒,本應是不存在的。
藺懷素抿緊素唇,咬牙告誡自己道:
“錯覺!”
“這肯定是我的錯覺!”
“我不是在替他擔心,我隻是……隻是不希望看見這麼一個天資絕世的種子毀於玉衡宗那些偽君子的手中,早早夭折。”
“一定是這樣的。”
就在藺懷素這般自我催眠的時候,周圍人群突然爆發出了一陣衝霄的歡呼聲。
她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那混賬小賊來了。
張大川腳踏長虹,一步邁出,便是數十丈的距離,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就從遠處天空飛躍到了演武場中,飄逸降落,穩穩站在了演武台上。
看著這家夥神色平靜而從容的模樣,不知為何,藺懷素心中的那一縷擔憂,忽然就淡化了許多。
甚至都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這家夥,針對金陽和玉衡宗的那些陰私手段,應該不至於傻到全無準備吧?”藺懷素暗道。
她忽然又想到了此前與張大川打賭的事情,覺得自己已經給了張大川一條很好的退路,所以這家夥隻要聰明的話,應該不會明知不敵還繼續硬撐。
隻要張大川在打不過的時候及時認輸,應當就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此時,伴隨著張大川的到來,本場比試的另一位主角——
玉衡宗太上長老金陽,也幾乎是前後腳出現在了演武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