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讓你們種，是要符合資質！懂不懂？”另一個官差幫腔道，語氣囂張，“現在是現在的規矩！”
“我們願意配合，願意配合，可這資質……要怎麼才算符合啊？”李老漢顫巍巍地問道，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哪裡見過這陣仗。
兩個官差對視一眼，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嘛……就要看你們的藥材，能不能入得了保寧堂的眼了。”為首的官差慢條斯理地說道，“保寧堂，你們知道吧？南譙縣，乃至整個譙郡，最大的醫館！”
“隻要他們點頭，說你們的藥材合格，這資質，自然就有了。”
李老漢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我們家的藥材，也賣給過保寧堂啊！是不是這樣就算合格了？”
“是啊，官爺，我們家的藥材，一直都賣給保寧堂，這應該沒問題吧？”李大壯也連忙說道。
官差聞言，卻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麵赫然寫著“不準”二字，還蓋著鮮紅的縣衙官印和保寧堂的私印。
“這是什麼？！”李老漢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們的藥材不合格！”官差冷冷地說道，“這是保寧堂的鑒定結果，你們的藥材，達不到他們的標準！”
“不可能！”李老漢大驚失色，“我們一直給保寧堂供貨，怎麼會突然就不行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官差不耐煩地說道，“縣令大人和保寧堂，為了提高咱們南譙縣藥材的品質，決定提高標準，你們的藥材，還不夠好！”
“要想通過，等明年，你們種出新的藥材，再拿去給保寧堂鑒定吧！”
“這……”李老漢聞言，身子一晃，差點暈倒在地。
“爹！”李大壯連忙扶住他。
“這可怎麼辦啊……”李老漢喃喃自語，老淚縱橫，“這一年的藥，都已經種下去了，本錢也投進去了，還有些的是租的……這要是賣不出去，可不就全砸手裡了嗎？”
“我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那我們可管不著。”官差冷漠地說道，“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說罷，幾個官差轉身就要離開。
“官爺！官爺！您不能走啊！”李大壯急了，上前想要攔住他們。
“滾開！”
一個官差一腳踹在李大壯的胸口，將他踹倒在地。
“哎呦！”
李大壯慘叫一聲，跌進了路邊的藥田裡，壓倒了一片藥苗。
“大壯！”李老漢驚呼，想要上前攙扶，卻被官差攔住。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李老漢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官差，卻說不出話來。
圍觀的村民們也紛紛議論起來，臉上都帶著憤怒和擔憂。
“太過分了！這不是逼死人嗎？”
“就是啊，這讓我們以後怎麼活啊？”
“唉，這世道……”
官府二人充耳不聞，如鷹犬般的目光看向眾人。
“總之你們家的藥材不許買，若是讓我們發現你們違規售賣，定要你們好看！”
說罷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