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完畢,何皎皎便帶著何楠、何泰二人,告彆了李老漢一家,朝著縣城走去。
他們此行的下一個目標,是回春堂。
來到回春堂,隻見醫館內冷冷清清,隻有胡郎中麵前隻坐著一個病人,正在為其號脈,愁眉苦臉地歎著氣。
“胡大夫,您這是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何皎皎上前問道。
胡郎中抬頭一看,見是何皎皎,連忙起身,拱手行禮:“何姑娘,您怎麼來了?”
“胡大夫,您這是怎麼了?可是病人病情嚴重?”何皎皎指了指一旁的病患,問道。
胡郎中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病人倒沒什麼大礙,隻是尋常的咳疾,脾虛胃寒罷了。”
“那您為何這般愁眉苦臉?”何皎皎不解地問道。
胡郎中歎了口氣,說道:“何姑娘,您有所不知啊,我這醫館,快要開不下去了。”
說著,他寫下一張方子,遞給一旁的病患:“老人家,您拿著這方子,去保寧堂抓藥吧。”
“啊?”病人一愣,“胡大夫,我這病,一直都是在您這兒看的,怎麼突然要去保寧堂了?”
“您這兒的藥,不是挺好的嗎?”
胡郎中擺了擺手,不願多說:“唉,如今我這兒沒藥了,您還是去彆處看看吧。”
病人無法,見胡郎中態度堅決,隻得拿著方子,拱手離去。
待病人走後,何皎皎才開口問道:“胡大夫,您這醫館,怎麼會沒藥了呢?”
“莫非……您也是被官府刁難,不讓售賣藥材了?”
胡郎中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倒也不是不讓賣藥,隻是……唉!”
“我之前合作的那些藥販、藥農,都被官府禁止買賣藥材了。”
“他們說,是保寧堂資深大夫鑒定,說他們的藥材質量不過關。”
“說保寧堂是方圓百裡最權威的醫館,自然不會出錯的。”
“我當時就罵,說這等荒唐事簡直是荒謬絕倫!”
“我跟那些藥農、藥販合作多年,他們的藥材,我都是親自驗過的,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後來,我也去找過保寧堂的方大夫理論,可他竟然說,他們保寧堂的標準高,那些藥材雖然沒什麼大問題,但還應該更好。”
“他還讓我看了看保寧堂如今用的藥材,嘿,您猜怎麼著?”
“那些藥材,簡直是……唉,我行醫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的藥材!”
“就拿那葛根來說吧,白淨光滑,一點瑕疵都沒有,跟玉雕似的!”
胡郎中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臉上滿是驚歎和無奈,更多的是無力感。
何皎皎聽後,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祖父曾經說過的話。
何老太爺帶著她上醫館,拿出一個看著十分精美的黃芪。
小小何皎皎頗為驚歎,大呼這個黃芪簡直絕配。
何老太爺卻是敲了一下小小何皎皎的腦瓜崩,抄著手,語重心長地說道:“要學會分辨藥材的好壞,不應當被其表麵所惑,這藥隻有治得好病,才是好藥。”
說著又感慨幾句,長歎道:“那有些藥材,看似完美,實則如同毒藥……”
“胡大夫,您可否提供一些,保寧堂的藥材給我看看?”何皎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