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人,好眼力。”祁承嘴裡發出桀桀怪笑。
“今日得了個極有意思的小家夥,有所感悟。”
“哦?”
莊仁和睜開眼睛,露出詫異的眼神。
祁承又是一聲怪笑:“是個極不想死的小家夥。”
“恭喜。”
莊仁和恢複平靜。
他曉得,祁承是個飼妖人,就喜歡玩弄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祁老,當真還有一塊仙寶遺落在清河?”
“嗯。”
祁承肯定的點了點頭。
“薑臨仙將仙寶送給皇帝老兒,還差了一塊,一直了無音訊,要麼被薑臨仙私藏,要麼還流落在外,事發在清河,遺落在這裡的可能性最大。”
莊仁和沉吟一聲:
“可若是仙寶已經被吃了。”
“無妨。”
祁承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在乎的不是靈引,而是仙法。
鬼冥教也是在探索階段,化凡為寶可不是輕鬆之事,所以流失在外的仙寶必須拿回來!
吃了?
沒有物,那就研究人。
反正都一樣。
“那就好。”
莊仁和望著祁承,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
祁承是鬼冥教的飼妖人。
實力一般,但地位很高。
隻因他姓祁。
說這個可能沒人知曉。
就這麼說罷,前朝皇室也姓祁,不錯,這祁承是前朝皇室的餘孽,鬼冥教本就是前朝國教,他身為皇室後人,地位自然很高。
否則他一個南涼莊氏的大人物,怎會與一個鬼冥教妖人同在一個車廂。
“相傳,前朝皇室擅長馴獸之術,這飼妖的手段便是脫胎自馴獸術。”
莊仁和想著。
“隻是後來祁氏皇族走得越來越偏,越來越邪,才到了如今這般人人喊打的地步。”
若不是祁氏皇族太過沉迷飼妖術,可能也不會惹得民怨四起。
最後虞國祖龍皇帝揭竿而起,橫掃**。
祖龍皇帝立國之後,吸取前朝教訓。
將平等教改為鬼冥教,將飼妖術定為禁術。
禁術為何會被禁?
是如傳說中那般威力太過巨大,遭天妒?
當然不是。
要隻是這一點,那禁術早就成了天下第一、人人追捧的功法,關鍵還是在於對當朝統治者不利,這才會被封禁。
至於那仙法.
莊仁和也知之甚少,也不好問。
莊家之所以能在三百年間就崛起,正是因為有鬼冥教在背後支持。
甚至這次他能來清河做知縣,離不開鬼冥教的運作。
對彆人有所倚仗,莊仁和也隻得配合祈家行事。
雙方不過互相利用罷了。
“祁老,仙寶遺落,清河盤根錯節,怕是不好找。”
祁承如古樹皮一般的臉上露出比鬼哭還瘮人的笑:“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辦法。”
“還有人。”
李銳望著車輦,眉頭微微皺起。
在靈眼視角下。
車輦之中一片金燦燦的模樣,可明顯能看出是分開在兩邊,也就是說,車輦中除了新任知縣莊仁和之外,還有一人。
“幕僚?”
李銳心中猜想。
能與莊仁和同轎而乘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最親近的心腹幕僚。
也不知。
這位新知縣來了清河會掀起怎樣的風雲。
不過這都不是他需要思考的問題。
腳步一動,身影消失在小巷子。
軍營中。
“李老哥,你可聽說了,新知縣今兒個走馬上任,好大排場。”
李銳回來的時候,碰到葛洪,兩人閒聊了一陣。
“恰好看到。”
葛洪嘖嘖道:“南涼莊家可是大家族,那位莊大人更是莊家的大蛟,這位爺來了,以後也就熱鬨了。”
原本清河還是薑臨仙和曹威兩家對立的局麵。
現在加上一個莊仁和,必定會有所改變。
熟讀曆史的都曉得。
隻有兩家,一般都是你死我活的爭奪,可要是變成三家那就會變成相互掣肘的場麵,反而會穩定些。
或許這也是朝廷派新知縣的用意所在。
用李銳前世的理論來解釋,就是三角形更穩定。
李銳腦海裡又浮現出五匹高頭大馬,還有小山似的車輦:“確實氣派,對了,葛老弟,伱可知曉這位葛大人有什麼心腹?”
葛洪搖了搖頭:
“莊家遠在雲陽府,我也不清楚。”
李銳點頭,葛洪之前隻是清河一個小小的武館館主,對這些大家族的事情不知道才是正常。
他隻是沒來由的想起莊仁和車廂中的另外一人,所以如此問。
葛洪輕笑:“李老哥大可放心,咱們現在可是安南軍的人,縱使那知縣再厲害,也管不到咱頭上。”
“是這個理兒。”
李銳一笑。
兩人道彆後。
李銳徑直回到武庫。
雷打不動地繼續翻書、練功。
龍形小成,飛龍在天走氣圖運轉三十六周天隻需要一個時辰,時間大大縮短,相比之下,九玄靈霄圖的仙形進度就要慢了不少。
除了蛟血的作用之外,還因為九玄靈霄圖的品階本身就比飛龍在天圖更高。
品階更高,也就意味著更難練,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精力。
所以不少宗門,都是依據弟子的天賦來選擇走氣圖,並非一味的求品階高。
當然。
李銳沒有這個困擾。
他的天賦太高,所以九玄靈霄圖也是照樣練,至多就是慢些而已。
“隻可惜,蛟血藥力已經消耗完。”
他至今可都還回味七十二大周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