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可否同行_古代末世的文弱書生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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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可否同行(1 / 2)

離開驛站,他們沿著溫故製定好的路線走了一天,又被迫停止。

要下雨了。

道長會看天氣,推測接下來會有一場雨,他們要麼加快步伐,趕往下一個落腳點,要麼停留在原處,等這場雨過去之後,再擇時機啟程。

小劉雖然沒道長那麼精準,但以前經常進山打獵,看天象也有經驗,能給個大致的判斷。

他們這支小隊,每次麵對取舍行止的問題,都是溫故做選擇。

這次也是,小劉根據天象得出了跟道長一樣的預測,先看溫故。

而溫故看著手上的地圖,說:“那咱們就等這場雨過去吧。”

他們現在位於一座山下的茶肆內。

隻是一座簡單的兩層木質小樓,周圍以前有一些木棚攤位,如今都已荒廢,也就這個茶肆稍微堅挺一點。

溫故從窗口看向外麵的山坡。

根據周縣尉的說法,這裡還是一個景點。

這座山並不高大,很久以前有位外地名人來這裡種過一片海棠花,每年花開時節,本縣的文人墨客們會聚一起爬山賞花,附近的大戶人家也愛在那兒設宴。

站在這裡能看到山上的亭台。

這麼看來,山下隻不過是一個中途服務點,山上應該有設施更完善的建築。可惜如今的情況,不方便去看。

溫故心想著,等以後亂世結束了,若有機會一定要來這裡打卡。

說不定山上還保留著來往文人的題字,或者石碑刻字之類。

這麼想著,溫故在另一個筆記本上記下。

茶肆不大,許久無人打理,二樓更破,到時候下雨,二樓肯定是不能待的。

在周圍尋了一些木柴,先堆放在一角,免得到時候下雨尋不到乾燥的柴。

把烹茶的茶爐搬到淋不到雨的室內。

之前他們用的是不遠處山上流下來的溪水,用這裡的茶爐和茶壺燒了幾壺水來清潔和飲用。

這次,驢不能牽到室內,於是用茶肆尋到的幾塊粗布和竹篙、麻繩、石頭,在緊靠茶肆的背風處支了個臨時雨棚。

外麵的風開始加大,樹枝上殘留的枯葉被扯下。

茶肆的門窗都關上了,溫故幾人能聽到外麵嗚嗚的風聲和吹打過來的枯枝落葉。

天色漸暗,滴答的雨水落下。

麻團兒歇在樓上,二樓不能住人,但歇一隻隼還是合適的,還能在高處警戒四周。

這時候二樓突然傳來兩聲鳴叫,提醒他們,有不明身份的人靠近。

不是怪物,而是人。

隻不過以麻團兒的智商,無法將準確的信息傳過來。

能提供預警已經很好了。

做好戒備,沒一會兒便能聽到外麵噠噠的蹄子踏在路麵的聲音。

從茶肆的木板牆壁縫隙看向外麵。

一輛騾車正在快速靠近。

趕車的人披著蓑衣,頭戴竹編鬥笠,手上還握著一把大刀。

“咦?那刀看上去有些熟悉!”小劉說。

青一道長挑了挑眉,瞥向溫故。

果然,這狗書生並沒有意外的樣子,嘴角都翹起來了。

這把刀,一天前才見過。所屬人是姓周的那位縣尉。

不過很快,溫故翹起的嘴角又放平,他看著那輛騾車的車廂。

似乎,有點太輕了。

此前在驛站,聽周縣尉說起家事,幸存者應該有三名以上的成年人才對,再加上小孩,還有必備物資……

怎麼也不可能隻有這麼點兒重量。

騾車後麵並未看到其他人,樓上的麻團兒沒有再發出提醒。

思量間,溫故對鐵頭道:“門打開。”

這時候騾車已經行駛到茶肆門口。

駕車的周縣尉跳下車,鬥笠微抬,露出沉鬱的雙眼。

他手上握著刀,警惕看著前麵布棚下的驢車。

驢車是熟悉的驢車,但未必代表著裡麵的人也是。

這時候,茶肆的門打開。

看到溫故幾人,周縣尉明顯鬆了一口氣。

“又見麵了。”

“先進來避避雨吧。”溫故語氣和緩。

周縣尉也不多耽擱,說了句:“多謝!”

不過他沒有立刻進屋,而是把騾車牽到屋簷下,打開車廂的門,撐起一把油紙傘,擋著風雨,這才對裡麵的人說:“快進屋。”

行動之間散發著一股酒味。

顯然這一路過來,用酒味來避開邪物。

這時候從騾車裡麵出來一大兩小。

三個孩子。

大的看上去十二三歲,兩個小的也隻有五六歲左右。都瘦得厲害,眼裡帶著深深的恐懼,像是受過極大衝擊。

除了這三個孩子,就沒有彆的人了。

周縣尉把騾車牽到臨時雨棚那兒,調整了一下雨棚,又做了加固。這個過程中他一直留意著屋裡的三個孩子。

等外麵處理完畢,進屋之前,他把蓑衣脫下來扔在外麵。

趕路過來,蓑衣沾了不少雨水和泥漬。

上次在驛站見麵,他聽溫故說過注意要點,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總結了一些經驗,以防萬一,這蓑衣是不能再穿了。

周縣尉給溫故幾人介紹,三個孩子裡麵大的那個是他的內侄,即妻子的侄子。

小的兩個是他的一雙兒女。

然後就沒有其他了,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擠壓著沉重的情緒,還一直沒有休息過。

溫故也不多問,隻道:“快來,喝點熱水暖暖身體。”

取出茶肆裡麵翻找出來的粗瓷杯,倒上熱水。

溫故說:“之前已經用熱水燙洗過。”

周縣尉道謝,接過來給三個孩子。

喝著熱水,周縣尉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緩。

他離開驛站就立刻往家裡趕,想著怎麼也得帶點食物回去,就順道去了中間經過的一個村子。

村民沒見著,卻看到流躥到此的山匪。

他斬殺了山匪,搶了山匪的騾車和物資。

隻是等他回家,活著的隻有地窖裡躲著的三個孩子了。

之後他帶著三個孩子,讓他們用酒擦身體,沾上酒味,駕著騾車回到驛站,想再裝幾壇酒。

也是在驛站,他看到了溫故留下的那些文字提醒和圖畫。

心中原本猶豫的想法,終於堅定下來。

並沒有在驛站多留,仗著他對這裡地形地勢的熟悉,以及地麵留下的車轍和行動痕跡,駕車追上去。

直至現在,終於在茶肆碰麵。

一碗熱水緩緩情緒,周縣尉隻簡單給溫故他們說,家裡遭遇變故,隻剩下這三個孩子了。

很簡短的兩句話,每個字都帶著恨意。

頓了頓,他神色認真,對溫故說:“我也要帶他們北上避難,不知……可否與你們同行?”

雖然剛被好兄弟背叛,不願意再相信彆人,但是這種時候,隻他一個人護得住三個小輩嗎?

這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親人。

他一直在想,若是他身邊多一個飽有學識之人,或者是像道長這樣擁有秘法手段,留在家裡的親人就不會被逼到絕路。

如今隻剩下他和三個孩子,隻靠他們自己,隻窩在自己的小地方,是不能度過這一劫的。

騾車上拖了好幾壇酒,他們可以每天用布沾些酒擦在身上辟邪,但是酒總有用完的時候。

食物有吃完的時候,木材有燒完的時候。

他總得為自己,為最後的這三個親人,尋一條活路。

他當然知道,同樣讀聖賢書,有些讀書人心思詭譎,陰險毒辣,但同樣也有心懷仁義之人。

若是必須做選擇,麵前這位隻見過一麵的讀書人,這個能在驛站給後來者留下文字和圖畫提示的人,更值得信任。

還有挨了一砸的那個冒煙的藤球,那位道士,想必也身懷秘法。

而且,此前在驛站的交談得知,溫故這位讀書人除了知識廣,在北地也有門路。

分析利弊之後,他最終做下了這個決定。隻是擔心溫故幾人會嫌棄三個小孩是累贅。

他盯著溫故。

好的是,溫故一聽就立刻道:“當然可以,人多力量大!咱們又多了四個助力!”

四個助力……

周縣尉心裡念著這四個字。

恐怕,換成其他人任何人,都不會認為是四個助力。

這隻有這位過於仁善的書生,才會這麼覺得。

周縣尉又看向旁邊的道長。

道長沒什麼表示,看不出讚成還是反對。

而另兩位,鐵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帶弓的小劉剛才忍不住多看了三個小孩一眼,但並沒有提出反對。

周縣尉再次看向溫故。

溫故微微頷首,示意周縣尉安心。

周縣尉拱了拱手,沒再說話。

心中忍不住想到:這支逃難隊伍,做主的竟然真就是溫故這個文弱書生!

隻是,是否過於仁善了?

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運氣?

還是,書中自有逃生路?

又或者,這位還藏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無論怎樣,他帶著親人加入這支逃難隊伍,若是遇到奸惡之徒,若是這位書生實在不忍下死手,那他就背地裡去解決問題。

這世道,有些人就跟邪物一樣,得徹底斬殺!

青一道長瞥了那邊一眼,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唉,狗書生!

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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