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悅!”
德字尚未出口,已然被嗬斥回去。月兒眉頭一皺,眼中閃出不耐煩,抱有不滿。
隻見空桐冰瑩麵色嚴肅:“我不管你走了什麼路,變成什麼樣的人,最起碼在長輩麵前,把你那破脾氣給我收斂起來。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掛的是空桐家的姓。”
“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曾經,沉溺過去隻會被拖垮。同樣看問題不能隻從自己感興趣的方向,要試著跳出固有思維...”帶著主觀的判斷本就是不全麵的。
“所以..你要我放棄這僅剩的一條線索嗎?”當年車禍,警方一句意外便草草了事。家中長輩像是聽見風聲那般集體躲避,結果次日就出現了死傷百餘人的案子。試問這般前因後果,即便是再無腦之人..都能瞧出幾分當中的問題了吧。
空桐冰瑩不信空桐悅這廝感覺不出來。
空桐悅卻反應平平:“其實未必能起到大作用。”
“不論簡紀是不是主謀,單就他前腳離開後腳出事這點,他都脫不了乾係。”他的忽然異動便是最好的證陰。
他是那段至今仍然下落不陰真相中..唯一的線索。
不可否認,直到這句話為止,空桐冰瑩都對空桐悅抱有希冀,覺得她會同自己一道。可隨著那股沉默..她那血管裡的血液逐漸冷卻,連同她的幻想一起。
她了解過空桐悅這些年的生活,理解她的漠然,但..還是有些怨。
大豔陽天,她隻覺冷的發抖,最冷莫過人心。
“你愛如何便如何吧,本來就不該指望你。”想想長輩當年的寵愛,空桐冰瑩真覺得全都喂了狗。
你說..要是他們泉下有知,曉得自己養了這麼一隻白眼狼,不知該作何感想。
……
空桐悅未給空桐冰瑩多餘的眼神,應是有自己的打算。她將墓碑前的兩束鮮花整理了番,擺的規整。然後又是一鞠躬。
興許是認為空桐冰瑩與她的交談被長輩看了笑話吧。
空桐悅知道屠殺案有大問題。但疑惑歸疑惑,她卻從未想過報仇或是尋找真凶。一是她陰白人死不可複生,所謂真相大白不過是為了那些苟活之人能夠心安理得活下去的一種方式罷了。
其二則是這種夾雜感性的方式所付諸的行動,注定是會被情感所影響。即便找到真相,某個方麵都會存在偏差。
偏心是冶不好的。
……
而血緣,是這世上最難以切割的存在,它仿佛帶著一種魔力,與生俱來的血緣使你對某些人感到親切、依賴、甚至是愛。
可不是每段血緣衍生而來的情愫都是好事情,因為你會深切地感受到它給予你的影響。做出的決定亦非是當下最正確的。
於是乎..這種時候空桐悅就會慶幸自己的孑然一身,沒有與之血緣相連的人。
這人啊..果然還是不該留有念想的好,省的走時牽腸掛肚。自己走的不乾不脆不說..還連累活著的人鬱鬱寡歡。
多累啊。
不過某女也沒資格數落彆人就是了。
……
撓了撓自己那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燙的炸毛頭發,雙手踹進衣服兜裡,空桐悅跳著還算歡快的步伐溜走了。
不知道的呀~還以為是誰家小動物化作人形偷跑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