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金鑾殿上。
蕭紅綾身披重甲,腰懸長刀,此刻正襟危坐於長公主府中。一名小太監躬身而入,聲音尖細:“長公主殿下,陛下召您進宮。”
她起身跟隨,身後侍女緊隨其後。金鑾殿內,文武百官低眉垂首,不敢直視高居龍椅的中年男子。蕭鼎身著金袍,目光如炬,凝視殿外,仿佛在等待什麼。
“陛下,人到了。”太監跪伏稟報。
“退下,吩咐侍衛,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蕭鼎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喏。”太監躬身退出,殿門緩緩閉合。
蕭紅綾立於殿中,神情複雜。
“跪下。”蕭鼎開口,語氣平淡卻如雷霆炸響。
“陛下,我……”蕭紅綾欲言又止。
“跪下!”蕭鼎怒拍扶手,龍椅震顫,百官皆驚。蕭紅綾與侍女隻得跪伏於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磚。
“朕問你,桃心城東臨家的龍骨,去哪了?”蕭鼎目光如刀,直刺蕭紅綾。
“回陛下,龍骨……正在運往京城的路上。”蕭紅綾聲音微顫,掌心滲出冷汗。
“哦?是在運往京城,還是運往七虛宗?”蕭鼎冷笑,目光轉向她身後的侍女。那侍女忽然起身,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容。
“陛下,長公主殿下已與我宗達成合作。不隻東臨家的龍骨,雲河門的也已運走。”侍女笑意盈盈,“雲河門掌門已殞,不成氣候。不如由我七虛宗助陛下完成大業?”
蕭鼎端坐龍椅,不怒反笑:“朕說了,跪下。”
話音未落,一股霸道靈力威壓自他周身擴散。滿朝文武皆被壓得抬不起頭,那侍女更是口吐鮮血,整個人被壓製在地,動彈不得。
“助朕完成大業?”蕭鼎臉上泛起瘮人的笑,大袖一揮,侍女如提線木偶般被隔空抓起,脖頸似被無形之手扼住,“朕憑什麼信你?千年以前,七虛宗可是梅蘭秦氏的走狗。”
侍女懸於半空,雙腳亂蹬,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蕭鼎手一鬆,她如破布般跌落在地,大口喘息,雙眼布滿血絲。
“再者,你們有何資格?”蕭鼎負手而立,悠然踱步,“越千恒那點修為,連給朕提鞋都不配。就算你們老祖複生,又能如何?”
“桃源國已失雲河門助力,梅蘭大軍壓境之日,便是爾等滅國之時!”侍女咬牙切齒,聲音嘶啞。
蕭鼎哈哈大笑,左手隨意一抬,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字:“放肆。”
手落之時,侍女身軀炸裂,化作一灘血水。蕭紅綾被濺了一身血汙,麵色慘白。
“梅蘭諜子竟安插到長公主身邊了……”蕭鼎緩緩坐下,手指輕敲扶手,“下一次,是不是要安插到朕的身邊?”
百官聞言,皆驚駭失色。
“王希然!”
“臣在!”文官隊列中走出一老者,身著黑紅官袍,手持玉牌,麵龐上一道猙獰疤痕如蜈蚣盤踞。
“長公主蕭紅綾私通敵國,押入地牢,嚴加審問。”蕭鼎聲音冰冷,“此外,徹查文武百官。私通梅蘭者,斬!知情不報者,斬!拒查者,斬!”
“臣遵旨!”王希然躬身領命,轉身揮手,“來人,將長公主押入地牢。”
兩名披甲侍衛上前,架起蕭紅綾。她抬頭望向蕭鼎,眼中滿是哀求:“陛下……”
“你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訴王希然。”蕭鼎起身,目光如冰,“他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梅蘭國七虛宗主殿
越戮跪伏於地,主位之上坐著一名黑袍男子。他麵容蒼白如玉,手指輕敲扶手,聲音陰冷:“派往桃源的諜子死了,不過龍骨倒是帶回來了。”
“弟子知錯,懇請師尊責罰!”越戮身軀顫抖,額頭緊貼地麵。
“知錯?責罰?”越千恒聲音愈發陰沉,“責罰有何用?梅蘭大軍即將壓境,桃源已失雲河門助力,必敗無疑。屆時,桃源五州三郡儘歸梅蘭,這座天下便姓秦了。”
他越說越怒,一腳踹在越戮肩上。越戮吃痛倒地,卻不敢有半分怨言,連忙爬起,重新跪好。
“我等若不與桃源聯手,便永無翻身之日。”越千恒目光如刀,“滾下去,好好想想該如何將功贖罪!”
陰濕的地牢深處,蕭紅綾被鐵鏈懸在半空。王希然把玩著一柄剔骨刀,刀刃映出她蒼白的臉。
“殿下,老臣勸您早些開口。”他指尖撫過刀脊,疤痕在火把下更顯猙獰,“七虛宗煉製的屍鬼……究竟藏在京城何處?”
蕭紅綾冷笑,唇角血痕未乾:“王大人這般能耐,何不自去查?”
刀光驟閃,鐵鏈應聲而斷。蕭紅綾跌落在地,卻見王希然割開自己手臂,鮮血滴入牆角一盞青銅燈——燈芯竟是桃僵蠶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