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麵前的真佛都是天魔所化，但看著漫山遍野的真佛，玄空還是踟躕了片刻，然後拱手說道：“真佛，得罪了。”
而後，他奮起一掌，正中麵前“真佛”麵門，將對方打的牙齒飛出，麵容扭曲，落地便化為一具屍體。
看著真佛的屍體，玄空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真實了！
縱使知道這是遊戲，是攝魂奪魄帶來的元神效果，但其中的真實性還是讓玄空大吃一驚。
沒有幾千甚至上萬次的嘗試，做不到如此真實的效果。白龍宗居然可以有足夠的法力支撐如此龐大的練習次數，果然是魔門。
但也不得不說，這感覺太爽了！
玄空雖然得了宿慧，但他本質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雖然平日裡有佛法加持，可以鎮守本心，但在知道這裡是遊戲可以隨心所欲後，他心中的鉗製忽然消失，讓他知道自己能夠為所欲為了。
而且在心中一個隱秘的角落裡，他還在因真佛的慘狀而興奮。
高高在上的真佛，此時卻被自己一拳打至跪地，其中的反差感和打破禁忌的快樂讓他的拳頭開始顫抖，甚至恨不得再多打幾拳。
在看到還有更多的真佛等待自己清理的時候，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然後欺身而上，向著麵前的“真佛”撲去。
宛如猛虎歸山一般，哪怕沒有法力，玄空的肉身也頗為強大，舉手投足便能清理大批天魔，讓他如入無人之境。
半個時辰後，強烈的鐘聲響起，宛如一頭冰水迎頭澆下，讓熱血沸騰的玄空冷靜下來。
環顧四周，他看到之前滿山的天魔已經消失，剛剛這一堆那一堆的“真佛”也消失不見。
若不是手上還殘留著些許痛感，他都以為剛才是自己在做夢。
“你……沒事吧？”
玄空下意識的想要一拳轟出，但隨後便硬生生的止住。
轉身麵向丁捷，玄空雙手合十，拱手行禮道：“多謝施主關心，小僧無事。”
“沒事就好，我剛剛以為你差點連我都要殺呢。”丁捷心有餘悸的拍著胸，隨後又興奮的撲上來，捏著玄空的胳膊說道，“你可以啊，這塊沒白練啊。”
“嗯……你剛剛說，你以為我連你都要殺是什麼意思？”玄空擔憂的問道。
“字麵意思啊。你剛剛殺氣衝天，殺性旺盛的不要不要的，看的人怕的要死。可惜那些天魔了，我還想多欣賞一會兒呢。”
玄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調出了自己的金書，查閱自己在遊戲中的表現。
在金書的回放裡，他看到自己的遊戲裡笑的異常燦爛，各種殺招層出不窮，將麵前的真佛一個個轟殺至渣，一個不留。
仔細看著自己的表情，他感覺遊戲中的自己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
立刻退出遊戲，他盤腿而坐，不斷的默念《正心訣》，以求壓製住內心的激蕩。
但隨後他便發現，自己的心境已經無法恢複到曾經的狀態，甚至連入定都做不到。
在他的心裡，某些東西已經被勾起，讓他感覺自己心頭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燒，徹底關不住了。
他，已經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