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東點了點頭,道:“老三,和你合作實在太愉快了!但我沒辦法的,兒子要上大學,唉……”
“?”
曾文傑聽到父親這話,腦子裡先是一個問號,然後忍不住想笑,擱這打鬥地主發暗號呢?
“行吧,如果你還想合作的話,回頭找我就行。”張老三抓起桌上的煙盒與打火機,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在他轉身背向曾向東的瞬間,曾文傑注意到他的臉色一片猙獰!
但他看到了屋門口的曾文傑,立刻便又換上一副笑臉,道:“大學生回來啦?再過個把月就要去上大學了,風州可是大城市喔!”
曾文傑笑吟吟地道:“三叔,吃了飯再走唄?”
張老三笑了笑,便直接越過了他的身旁離開。
“崽,我跟他說開了,明天就正式單乾了!今天運氣好,我跑了一趟楊家村那邊,又收到點毛貨。”曾向東立刻笑著對曾文傑說道。
曾文傑卻道:“爹,你不要放鬆警惕,張老三恐怕記恨你了,小心他報複!”
曾向東說道:“我又沒得罪他。”
曾文傑搖了搖頭,道:“他本錢少,你甩開他單乾,就等於是斷了他的資金和賺錢的門路。總之,你這段時間收貨要小心點!”
曾向東其實不是什麼淳樸、老實的農村人,在社會最混亂那幾年,他走南闖北打工,見識過太多事了。
走投無路的時候,他甚至往單肩包裡裝了板磚,準備和幾個同鄉去搶人,最後還是良心未泯,沒能下得去手。
那時的搶劫可不像後麵些年那般“文雅”,掏把刀威脅一下,讓你把錢拿出來便相安無事。
當時搶劫,大多法律意識淺薄,都是敲悶棍、拍板磚,下手沒有輕重的,出人命是常有的事兒。
做黃金生意,更是相當於把腦袋彆褲腰帶上去賺錢。
“爹,我們先做幾單大的,滾點本錢起來……然後你就發錢給那些鎮上的小散客去山上收貨,這樣也可以免於危險。”曾文傑說道。
“嗯。君子不立危牆,這話有道理。”曾向東笑著說道,“明天,你得帶我去跑一趟貨了。”
曾文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曆,點了點頭,道:“明天我們上銀子坪去收。”
曾向東皺眉,道:“銀子坪?那裡不出金子。”
曾文傑就道:“兩三天前就出了,張老三沒告訴你罷了。明天我們去銀子坪跑一趟,你今天先聯係買家,把昨天的那塊純金出了。”
曾向東笑道:“正好有個贛州省的老板來鎮上收金子,我等會兒就過去找他。”
曾文傑低聲說道:“得找個穩定的出貨源,往後我們的金子會越來越多,周邊那些小老板吃不下的。”
“這可不好找,大家都藏著掖著的。”曾向東若有所思地道。
他並不覺得兒子好高騖遠,反而覺得這小子是真的長大了,懂得了未雨綢繆的道理!
曾文傑想了想,道:“這樣,你這塊金子彆賣給贛州老板了,先賣給楊老板!”
曾向東一臉詫異地看著曾文傑,道:“你跟我搞黃金,該不會還是想去追楊老板家閨女吧?他收金的價格比贛州老板低三五毛。”
“嘁,他閨女比得上黃金誘人?爹你隻管去做,我有妙計!”曾文傑說道。
然後,他拎了個電鑽跑上樓去,看得曾向東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