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城。
河東與河西之間,僅有一座寬達兩丈的吊橋相連。
吊橋之下,就是將整個東陵城一分為二的怒江。
怒江之所以取名為怒字,則是因為這條江中的波濤異常洶湧,暗流湍急,且暗礁密布。
江水之中,儘是雪白泡沫般的浪花。
走在吊橋聲,即使尚還是洞天的枯水期,也能聽到腳下異常湍急的浪花拍打在礁石,岩壁上的聲音。
麵對堅硬的礁石和岩壁,浪花瞬間被打成白雪泡沫般的浪花。
江寧抬頭看了前方宏偉的城牆一眼,心中不由暗暗驚歎河東的地利之險。
東陵城,顧名思義,本就處於山陵地帶。
乃是依據天然險要地形而建。
怒江的湍急,是幾乎斷絕了從水路進攻東城區的可能。
而聯接東城區,也僅僅隻有那兩丈寬的吊橋。
一旦吊橋升起,則入城無門。
更彆說,東城區還依據江邊險要的地形,建了高達二十丈的城牆。
這般高度的城牆,堪稱飛鳥難渡。
也就在個人偉力歸於自身的封建環境下,方能做到這一點。
江寧穿過寬三丈的吊橋,在城門口交了進入東城區的入城費,這才踏入寸土寸金的東城區。
走在寬敞的道路上。
“賣炊餅嘞,賣炊餅嘞,剛出爐的大炊餅”
“賣豆花,東施家的豆花.”
“烤腰子嘞,女人的最愛,男人的利器.”
“.”
走在東城區繁華的鬨市,聽著紛紛入耳的叫賣聲,讓江寧頓時有一種回到了洛水縣內城的錯覺。
隨後,聞著鼻尖飄來的蔥花香,讓他口中不由的分泌出一些口水。
“老板,來兩個炊餅!”
“好嘞!!”
“誠惠,三十文錢!!”
“這麼貴?”江寧皺了皺眉頭。
他也是了解的物價的。
去年在洛水縣,還是在糧價有小幅上漲的情況下,也不過是五文錢兩個。
而今雖然是在東陵郡的郡城,物價平均來說也會比縣城高一些,但是又翻了三倍還是有點離譜了。
根據他的了解,普通人家辛勞工作,打一天短工也不過二三十文錢。
換句話說,辛勞打一天短工,卻隻能買一到兩個炊餅。
這在他看來,屬實有點離譜。
“客人是外麵來的吧?”炊餅師傅開口說道。
“不錯,剛來東陵城!”江寧點點頭。
“那就不奇怪了!”炊餅師傅笑著說道:“東陵城地形不好,糧食多為進口,外麵運來的導致成本增加。然後這裡又是東城區,客人應該也知曉,東城區的東西普遍賣的比西城區貴,畢竟攤位費,入城費也是一筆支出。”
聞言,江寧點點頭,心中了然。
他隨後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塊約莫半兩的碎銀。
“不用找了!”留下碎銀,江寧拿著油紙包好的炊餅朝著白洛玉此前留給他的地址走去。
“謝謝貴人!謝謝貴人!!”身後的炊餅師傅抓著碎銀,對著江寧的背影連連鞠躬。
半兩碎銀,等於五百文錢。
等於近半個月擺攤賣炊餅掙的幸苦錢了。
一路上。
江寧抓著油紙,一口一口的咬著炊餅,朝著白洛玉事先告訴他的地址走去。
在來東陵城之前,東陵城的地圖他已經了如指掌,早已全部記在腦海中。
一路前進,地勢不斷攀升。
白府。
看著前方鎏金牌匾上的兩個字。
“應該就是這裡了!”江寧又看了不遠處的酒樓一眼,心中暗語。
雲之上。
便是那酒樓的名稱。
也是東陵城河東的一處地標。
也是白洛玉事先告訴他的位置。
與此同時。
白府外,看守大門的兩位持刀護院看到江寧的靠近,頓時提起精神。
“來人止步!”
其中一人手握刀鞘示意江寧停下來。
江寧拱手:“在下洛水縣江寧,煩請去向白兄通報一聲,就說我來拜訪他了!”
聞言,倆人對視一眼。
“白兄!”其中一人嘴唇微張,以口語道出。
令一人頓時微微頷首。
然後他看向江寧:“這位貴客還請稍後片刻,白大人如今應當還沒午休,我這就去通知!”
說完這句話,那人轉身跨過門檻,匆匆慢慢朝著內院走去。
剛剛江寧口中道出的稱呼,讓他不敢不重視。
對白巡使敢以兄弟相稱,不是不開眼的白癡,就是真正的大人物。
他不敢賭。
看著那人去通報的背影,江寧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
僅僅片刻的功夫。
在那位前去通報的護院武師還沒回來,白洛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江寧眼中。
眨眼間,白洛玉就穿過寬敞的前院,出現在門口。
“江兄!!”白洛玉臉上頓時浮現出喜悅之色,如沐春風。
“白兄,今日來叨擾你了!”江寧拱手笑笑。
“這什麼話!”白洛玉跨過門檻,三兩步就出現在江寧麵前。
他的步伐雖大,卻是一點都不違和。
“走,跟我去喝酒去,我給你接風洗塵!!”白洛玉抓著江寧的衣袖,就往府中拽。
“好,聽從白兄的安排!”江寧笑笑。
與此同時。
那兩位護院武師看著江寧和白洛玉踏入府中,四目相對,眼中瞬間閃過一抹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無力囂張。
倆人此刻也深深把江寧的樣貌記住。
他們知道,能讓白洛玉這般重視的人必然是大人物。
內院。
“江兄,此酒名為瓊漿玉液,你嘗嘗!”白洛玉斟滿一杯碧綠色的酒水後,抬手示意江寧品嘗。
隻見酒杯中的酒水如碧綠的翡翠,尤其是在沒有風的情況下,更是宛如一塊凝固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