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綠漪探出腦袋,看到江寧後雙眼頓時變得明亮。
“是我!”江寧笑笑。
見此,綠漪連忙推開大門。
“公子,快進來!”
隨後,他跨過門坎,進入府邸前院。
印入眼簾的是修建好的花草蒲團以及流水潺潺。
活水從院外的小河中引進來,流經府中各處。
“人呢?怎麼這麼安靜?”江寧詫異道。
“公子,柳夫人說不太喜歡家中人太多,於是拒絕了白巡使贈送的下人。”
“那我大哥他們一家人呢?”江寧問道。
“回公子,他們吃完午飯後就去柳家了。”
“柳家。”江寧口中喃喃。
他清楚,自己大哥想帶大嫂回娘家早已很久了,這也是江黎的心結。
柳婉婉為了嫁給他,與柳家決裂,被踢出柳家家譜,與父母斷絕關係。
畢竟誰不希望能獲得來自父母祝福的婚姻?
這也讓江黎感覺虧欠柳婉婉良多。
而這次回東陵城,江寧也知道,他們的主要目的也是去柳家探親。
想到這一點,江寧心中就感覺不太妙。
柳家做為東陵城的大家族,之前就看不起江黎。
所以才會發生後來的事。
才會因為柳婉婉要堅決嫁給江黎而導致決裂,被踢出柳家家譜。
這也是柳婉婉與她父母斷絕關係的主要因素。
有這個因素在,想也想的到,江黎和柳婉婉去柳家不會順利。
“走,跟我去柳家一趟!”江寧道。
“是,公子!”綠漪見此,連忙跟上江寧腳步。
下一刻。
兩人踏出大門門檻。
綠漪在身後關上大門,並且給大門上鎖。
鎖好大門後,她將鑰匙揣入兜裡,然後小跑跟上江寧的腳步。
柳家。
“三叔。”
柳婉婉看著從大門口出現的山羊胡老者,於是起身。
江黎也隨之起身。
“三叔!”他也張開喊道。
聽到這聲音,山羊胡老者淡淡的看了江黎一眼,然後臉色平靜的看著柳婉婉。
“小婉,久等了吧?”
“三叔,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何必晾著我夫妻倆。”
“你這話說的!”山羊胡老者哂然一笑:“你還是當年那個脾氣。”
“三叔向來是知道我性格,有什麼說什麼。”柳婉婉神情淡然。
“這麼多年,你這小妮子的脾氣也一點都沒有改!”
“以前就改不了,往後自然也改不了!”柳婉婉道。
“也是,能改你早就改了!”山羊胡老者道,然後他看了江黎和柳婉婉身前的小豆包和江一鳴。
“這就是一鳴吧?都長這麼高了!”說完,他就像伸手去摸江一鳴。
江一鳴見此,護著自己的妹妹向後退了一小步。
然後目光平靜的看著自己娘親口中的三叔。
他沒有忘記第一次來柳家時所發生的事情。
“這孩子!”山羊胡老者笑了笑,用以緩解尷尬。
“一鳴,這是你三外公,快向你三外公道個歉。”柳婉婉開口。
然後又道:“三叔,我這孩子性子執拗,向來愛記仇,見諒!”
“簡直和你這丫頭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山羊胡老者道。
“三外公,對不起!”江一鳴神情淡然。
說完這句話,他就閉嘴不言,抿著薄薄的嘴唇站在一旁。
就在這時。
柳婉婉開口:“我爹和我娘呢?不肯來見我嗎?”
“怎麼會!”山羊胡老者笑道:“三生已經去喊他們回來了!你先耐心等等!”
“行!我就繼續等!”柳婉婉道:“我爹不想認我這個女兒,但她總不能阻止我娘來相認。”
然後,山羊胡老者又看了幾人一眼。
“小婉,先讓一鳴和鳶鳶去後院和其他孩子玩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聽到這句話,柳婉婉認真的看了自己的三叔一眼,與他的目光對視片刻。
然後緩緩點頭。
“一鳴,你帶著小豆包去後院玩,記得你不要欺負他們。”
“是,母親!”江一鳴淡淡的應道。
“小公子,請跟我來!”在門外候著的侍女頓時上前引路。
江一鳴於是牽著小豆包的小手朝著後院走去。
這一次,他們如此客氣,是因為叔叔嗎?
江一鳴一邊走,一邊想。
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隨同父母來過一次柳家。
那一次,遇到的皆是冷眼。
就連柳家大門都沒有進,更彆說有今日這般的待遇。
他此時心中也明白許多。
另一邊。
水月劍宮駐地。
“蕭師姐,你來找我乾嘛?”餘蔓芸從屋內走出,身著便裝,側著頭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
“餘師妹,我來這裡隻想勸你一件事。”蕭峨眉道。
“什麼事?”餘蔓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右手拿著毛巾看向蕭峨眉。
“放棄那個任務吧!不要去與江寧為敵,他不是你能對付的!”
“不是我能耐對付的?”餘蔓芸莞爾一笑:“那是師姐才能對付的嗎?”
蕭峨眉聞言,緩緩搖頭:“我也無法對付。”
她腦海中不由回想起那一晚。
在當時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就要徹底殞命,
若非當時江寧留手,她必然早已隕落。
在體驗了生死之間的感受後,她才真正體會到活著的美好。
“師姐,我不是你!”餘蔓芸笑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然後她繼續道:“那位江統領不過是武道六品,他最強的方向也不過是箭術!區區箭術,又有什麼好懼怕的?”
“他若是乖乖跟我回水月劍宮,我會對他客氣點,他若自視甚高,我也不妨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先禮後兵。”
聽到餘蔓芸這番話,蕭峨眉心中不由莞爾。
然後她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師姐,我決定的事向來不會後悔!不論是這件事,還是那件事!”餘蔓芸斬釘截鐵道。
聞言。
蕭峨眉轉身離去。
剛走了兩步,她又停下腳步。
“師妹,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據我所以,那位江統領如今已在城中。”
留下這句話,她繼續離去,嘴角卻是在餘蔓芸看不到的地方不由的露出一絲戲謔。
她對餘蔓芸的性格十分了解。
所以她也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後,餘蔓芸非但不會放棄,反而會更加堅定的執行下去。
而這,餘蔓芸也將遲早出事。
那時她將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