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營？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兒？”
劉營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急切“雲凡，李雲瑞來了，就在君客來。他說他是你表弟，特意來找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李雲凡的一聲輕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李雲瑞？嗬，找我？劉營，你先穩住他，彆讓他起疑心。我馬上就來，我要會會這位‘表弟’。”
“好，我等你。”
李雲凡的手指還停留在掛斷鍵上，手機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餐廳裡格外刺眼。
他匆匆將手機塞進西裝內袋，抬眼望向餐桌對麵時，韓菲菲正托著腮，指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水晶杯裡的櫻桃梗。
“菲菲，你也聽見了，我的‘好表弟’來了，得去會會。”
他說到“好表弟”時，齒尖輕輕咬住這三個字，仿佛要嚼碎某種陳年的苦味。
韓菲菲的睫毛顫了顫，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她望著桌上精心擺盤的鵝肝，銀叉在瓷盤邊緣磕出清脆的響。
“李總這出夜奔的戲碼，倒是比電影精彩。說好要陪我陪我開機前好好吃一頓，現在要為了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表弟放我鴿子？”
“不是表弟，是條吐信的蝮蛇。”李雲凡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陰沉。
韓菲菲看的出來，他這確實出了要緊的事兒，輕重緩急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去吧，記得把單買了，我要把這份黑鬆露牛排吃出滿漢全席的架勢。”
李雲凡一聽，幾乎是小跑著衝向收銀台。
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麵敲出淩亂的鼓點，仿佛身後有看不見的獵犬在追咬。
“給韓小姐加一份白鯨魚子醬，還有97年的木桐。”
付完賬後，李雲凡一刻也不敢耽擱，像是一陣旋風似的衝出了餐廳。
他跑到自己的車旁，打開車門，迅速發動車子，朝著君客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李雲凡一路風馳電掣，終於來到了君客來。
車剛一停穩，李雲凡便推開車門，匆匆下了車。
君客來的門口，劉營正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一尊雕塑。
"我那個可愛的表弟呢？"李雲凡扯鬆領帶，尾音拖得像把生鏽的鋸子。
“他正在二樓的雅間呢，我跟你上去，我也想見見你這個‘可愛’的表弟。”
李雲凡腳步一頓，他側頭打量了一眼劉營，突然嗤笑出聲"什麼時候開始，劉老板也愛看家族倫理劇了？"
“沒什麼，隻是有些好奇而已，怎麼，怕我看見你們兄弟感天動地？”
李雲凡笑了笑“感天動地？不毀天滅地就算不錯了。我這個表弟可是非比尋常，七年前就是出了名的笑麵冷心，做事陰狠毒辣，你還真應該見識見識。”
劉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淺笑道“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善了，要是你這個表弟真有你說的這麼狠毒，那我還真應該見識見識，走吧，樓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