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蕭辰起身看向窗外，平複了一下複雜的心情。
二人又是沉默良久。
“我……”
“我……”
忽然，二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口，又停頓了一下。
“你……”
“你……”
蕭辰和楊嬋同時打住。
不待楊嬋反應過來，蕭辰直接開口道：“你先說吧。”
“伱是妖？”
楊嬋的聲音飄來，綿軟動聽，令人陶醉。
“我是妖。”
“金蟾妖。”
蕭辰毫不避諱，坦言道。
他的身形能變化成人形，但是元神卻是變不了，還是妖魂。
在他和楊嬋神魂交融之時，他用的便是帶有部分妖族特征的妖魂。
楊嬋自然能發現他是妖怪。
“你害人嗎？”
問這個問題時，楊嬋的聲音明顯顫了一下，問道。
“害人。”
蕭辰坦言道。
“害了多少人？”
楊嬋的聲音頓了頓，問道。
“害了很多人。”
蕭辰道。
“是他們要打殺你嗎？”
楊嬋沉默了一陣，問道。
“一開始是……”
“後來，便不是了。”
蕭辰笑道。
“你最開始接近我，是……？”
楊嬋問道，語氣有些複雜。
“有目的。”
蕭辰直言不諱。
楊嬋陷入了沉默。
“是什麼目的？”
楊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我不能告訴你。”
蕭辰本覺得沒必要解釋，但還是補充道：
“但……我對你並無惡意。”
“最開始，我並不知道那杏林鋪的杜大夫就是你。”
楊嬋繼續問道：
“那日在杏林鋪前，你幫助那對母子，趕走了那花大惡少。”
“後來，你在中秋節護著我是？”
蕭辰聞言沉默了一陣，第一次他是真不知道，第二次他是猜到了楊嬋的身份，刻意裝的。
“便算是裝的吧。”
蕭辰說道。
“前日，你突然來華山是因為？”
楊嬋繼續問道。
“擔心你。”
蕭辰轉過身看向楊嬋，坦言道。
四目相對，楊嬋的眼神中有些慌亂。
“我需要靜一靜。”
楊嬋起身，三千青絲如瀑，身纖如月，背對著蕭辰，聲音有些疲憊。
柔和的月色朦朧灑下，涼風輕起，帶得楊嬋那一身白如雪的輕紗飄飄，纖腰一束，恰似那風中細柳，弱不勝衣。
“那，告辭了。”
蕭辰看著那道背影，也是心神複雜，輕歎一聲，隨後縱地一躍，化作一道金光，下了華山。
他終究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妖怪大王。
而楊嬋是庇護蒼生的華山神女。
二人的身份天然對立，不過是陰差陽錯，發生了些交集，產生了些羈絆。
也許應該各自回到自己的軌道上去。
蕭辰走後。
楊嬋轉身，她看著蕭辰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