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吼山,巍峨挺拔,直插雲霄,山風帶著凜冽的寒意,穿林而過,鬆濤聲此起彼伏,在山穀間回蕩,如同遠古戰鼓的轟鳴。
在獅吼山的半山腰,一座雄偉的宮殿巍然屹立,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宛若金輝灑落,閃爍著耀眼的金光,仿佛為這座宮殿披上了一層神秘而華麗的外衣。
這便是獅駝王近年來新築的洞府——“獅吼洞府”了。
會客廳中擺開了一場彆開生麵的“葫蘆宴”。
這“葫蘆宴”,自然是慶祝他們抓了陰葫蘆。
桌上琳琅滿目,各種珍饈美饌應有儘有。
碧綠的翡翠玉盤中,油光發亮的烤乳豬令人垂涎欲滴;熱氣騰騰的鹿茸羹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仿佛能瞬間溫暖人心;還有那晶瑩剔透的水晶蝦,色香味俱全,令人讚不絕口。
酒,自然必不可少。這酒是用山間百果和清澈的泉水精心釀成的瓊漿玉液,入口醇香可口,回味悠長。
鯤魔王、蛟魔王、鵬魔王、金角大王四妖圍坐一堂,各自舉杯暢飲,或豪邁大笑,或低聲交談,歡聲笑語不斷。
酒興正濃烈之時。
鯤魔王走了過來,那巨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蕭辰的肩膀,眼中滿是讚賞之色,舉杯笑道:
“金角兄弟,你這本事當真是頗為不俗啊。”
“此番,我們能抓到這陰葫蘆,還是多虧金角兄弟你了。”
蕭辰聞言,臉上露出謙遜的笑容,輕輕擺了擺手,舉杯與鯤魔王對飲道:
“鯤哥客氣了。”
“若非你一開始牽製住九頭蟲、敖摩昂等妖,我也沒有這個機會得手。”
“這陰葫蘆是我們兄弟四妖一齊合力的結果,我金角也不過是撿到了個便宜罷了。”
蛟魔王見狀,也是舉杯祝賀道:
“金角,我們都看在眼裡,這功勞是伱的,就是你的。”
“莫要謙虛。”
“來,滿飲此杯。”
鵬魔王也是舉杯,高聲道:
“金角哥哥,我小鵬也敬你一杯。”
“來,乾!”
四妖一齊舉杯,杯中的瓊漿玉液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一飲而儘。
一時間,會客廳中酒香四溢,歡聲笑語更加濃烈,
大家又是痛飲一番後,話題再次自然而然地轉到了此次不周淵的戰鬥中來。
蛟魔王放下酒杯,眉頭微皺,神色顯得有些凝重,開口道:
“此次不周淵之戰。”
“沒想到這眥鐵一脈的牛魔王,突然來相助九嬰一方了。”
“這倒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牛魔王的實力不弱,有些麻煩。”
十年前的獅吼山之戰,牛魔王、獅駝王、金角大王幾妖曾聯手對抗過九嬰一方。
蛟魔王等妖,自然是知道牛魔王、獅駝王、金角大王幾妖是相熟的。
蛟魔王向蕭辰詢問道:
“我記得之前,這獅吼山之戰,這牛魔王還和九嬰一方大打出手來著。”
“雙方如此快便化乾戈為玉帛了嗎?”
蕭辰聞言,沉吟片刻,開口解釋道:
“我這牛魔王大哥入眥鐵一脈,其實就是飛猊作為中間人介紹的。”
“飛猊在其中起到了居中調和的作用。”
“或許是兩方都欠了飛猊一個人情,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麵。”
此戰結束之後,牛魔王並未前來獅吼山尋他,蕭辰心中明白,這顯然是為了避嫌。
畢竟,如今雙方立場已然不同。
牛魔王,作為妖聖眥鐵一脈的代表,選擇了相助九嬰一方。
而他金角大王,則是站在了蛟魔王這一邊,代表妖師宮。
然而,蕭辰心中也清楚,牛魔王此番相助九嬰一方,可能並不僅僅是因為欠了飛猊的人情那麼簡單。
更深層次的原因,或許是眥鐵一脈整體做出的選擇。
畢竟,十大妖聖與妖師鯤鵬之間,本就存在著難以調和的立場對立。
這眥鐵妖聖一脈幫助九嬰一脈,對抗妖師宮,也不奇怪。
如今,牛魔王作為呲鐵一脈的牛牛,受了妖聖呲鐵的傳承,得了人家的好處,自然要站在呲鐵一方,為呲鐵一方做事。
這無可厚非。
甚至,過來幫助九嬰一方搶奪葫蘆,或許就是牛魔王加入呲鐵一脈的“投名狀”。
其實都有可能。
不過,蕭辰也深知,事情的具體緣由,或許隻有牛魔王自己最為清楚。
每個妖,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鯤鵬雖為萬妖之師,但其最強的是風水二道,其未必適用於牛魔王。
對牛魔王來說,妖聖眥鐵和他獓因一族相近,兩族都有凶獸血脈,都是牛屬,又都是以肉身強橫和力量強大著稱,妖聖眥鐵的傳承無疑是最適合他的,能讓他以後走的更遠。
總之,現在的牛魔王做出了他的選擇。
爭奪七個葫蘆一事,牛魔王選擇站在了妖聖九嬰一方,在爭奪葫蘆這件事情上,和他金角大王算是對立麵了。
這事當然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大家雖然是兄弟,但也終究是不同的個體,都要為自己謀劃。
先想自己,後顧彆人,他金角大王也是如此。
蛟魔王聞言,點點頭道:
“原來如此。”
鯤魔王接過話茬,神色凝重,緩緩說道:
“目前,我們已經成功奪得了一個陰葫蘆在手,這無疑是我們的一大優勢。”
“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再奪一個陽葫蘆和其中的一個五行葫蘆。”
“或者隻奪一個土葫蘆便可達成目標了。”
鯤魔王頓了一頓,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分析道:
“此番,雖有英招的‘一葉障目’掩飾了這七個葫蘆的外貌特征。”
“但這三個葫蘆的法術,還是表現出來了一定的五行傾向。”
“如果我們這個是陰葫蘆的話。”
“那另一個被九首青筠所得的,那個吸水吐水的葫蘆,就應該是水葫蘆了。”
“至於那個躲藏在不周島上的葫蘆。”
鯤魔王皺了皺眉,顯得有些困惑,說道:
“那個葫蘆是金葫蘆、木葫蘆、還是土葫蘆或者是陽葫蘆?”
“眼下,我們倒是不好判斷,隻有抓到他的商羊一方才知道了。”
蕭辰對鯤魔王的分析表示認同,開口道:
“確實如此。”
“那葫蘆沒露出什麼特彆的跡象出來,僅憑目前的信息,確實難以判斷其屬性。”
金葫蘆、木葫蘆、土葫蘆、陽葫蘆……想必都會一些金係、木係、土係乃至陽係的法術。
不管是金遁、木遁、還是土遁……都能在不周島上,借著不周島的地形藏身,單憑這些信息,倒是不好判斷。
鯤魔王聞言,舉杯輕笑道:
“不管那個是什麼葫蘆,這對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畢竟,陰葫蘆已經在我們手中,這意味著我們的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
“反正下一場,不管是什麼葫蘆。”
“我們都儘量多抓就好。”
蛟魔王聞言,笑道:
“正是如此!”
“來,金角,再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