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雜役院五十年間已經竭儘所能學習接受這個世界的文化。
但是在修行時,對於功法上的內容領悟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種種原因加起來,導致他完成築基的過程異常吃力,整整花了近十二年時間,他才完成了這個世界的“百日築基。”
想想都有些心累。
修行之前許墨也是知道自己資質差的,但他也沒想到會差到這種程度。
簡直是曠古絕今了都。
所以這有什麼好欽佩的嗎?
羨慕自己修煉速度慢?
易安或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語氣有些感慨的開口解釋道:
“你或許覺得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而認為這是恥辱。
但我看到的卻是你太爺爺堅定的求道之心。
正常人三五年之後,或許就已經懷疑自己,然後放棄了。
而許清師弟,卻在一條看不到希望,一切都是未知的道路上,不急不躁,堅定不移的走了下去。”
“這……”許墨聞言雙頰一熱,他很想說這跟求道之心無關,自己之所以能夠堅持。
是因為他有無窮無儘的時間,所以才能不急不躁的。
不過這話他肯定是說不出口的。
這時耳邊便聽易安接著說道:
“當初許清師弟多年沒有築基時,許多同期的弟子私底下還曾嘲笑過他。
賭他用不了多久就會放棄了,但最終他卻打了所有人的臉,包括我的。
我曾遠遠的去看過許清師弟幾次。
他築基之後,修煉的速度依舊比同期弟子慢了許多。
但他卻從沒有放棄過,每日刻苦修行,認真的學習培育靈植。
整個靈妙峰從未有弟子見他玩樂過,而我們這批同期的弟子,也從最初的嘲笑到最後內心隻剩下了敬佩。
當初他在靈妙峰呆滿三十年被淘汰出去的時候還有些惋惜。
我們這些人還曾去找長老們求過情,但可惜長老們說規矩就是規矩,哎。”
說著易安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許墨聽到這話,心情複雜,他沒有想到曾經居然還發生過這種事情。
當初他剛開馬甲加入宗門,內心多有不安,因此能有多低調就有多低調,生怕惹上什麼麻煩。
而且當時他正苦惱修行不得入門,心思也確實全部撲在修行上。
卻不曾想反而機緣巧合之下,樹立了一個堅定的求道者形象。
“你太爺爺可還好?”
許墨聞言微微一怔,思索片刻,搖了搖頭苦笑著回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他好幾年前修行進無可進,便去外出遊曆了,以尋求能有所突破,之後便沒了消息。
不過他沒有給家裡傳信,想來應該是平安的吧。
若是讓太爺爺知道,宗門裡還有一位師兄記著他,肯定會很開心的。”
對此許墨也不敢說太多,生怕引起對方的好奇,露了馬甲。
“這樣麼。”易安微微一怔,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隨即點點頭,呢喃道:
“這倒確實是像許清師弟會做的事,希望他的修道之途能一切順利吧。”
許墨看著他的模樣,心情很是複雜,心道你可真是懂我的。
不過這種被人記著的感覺還真是玄妙,雖然那隻是自己的馬甲,但也是自己呀。
於是他拱了拱手,鄭重的對易安說道:“感謝師兄的掛念。”
易安揮了揮手,“他雖然平凡,但也讓我們學到了許多。”
說著他對許墨點頭示意了一下,“既然已經知道許清師弟的消息,那我就先回去了。
師弟以後在宗門遇到了什麼難處,可以來找我,或許我能幫襯一二。”
“既然師兄都這麼說了,那師弟還真有點事情想麻煩師兄。”
許墨見易安轉身就要離去,趕忙開口道。
他知道對方最後這麼說隻是客氣一下,若是自己現在讓他走了,將來肯定就沒有交集了。
這可是個潛力股呀,有長老之資,保不齊將來哪個馬甲就得用上了。
得先趕緊順著杆子將著關係留下再說,這人情往來不就是一來二去自然而然的熟的嗎?
易安聽到許墨的話,止住離去的腳步,臉上擠出個溫和的笑容,“師弟遇到了什麼難處?說來聽聽。”
那笑容到了許墨眼中顯得有些怪異勉強。
顯然對方估計也是沒想到,自己隻是客氣一下,這許清師弟的曾孫居然真會開口。
許墨佯裝看不出對方的勉強,乾咳了一聲,腦海中思索該找點什麼事將對方留住。
隨即他朝著對方作揖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師弟近來修行之時,內心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是正確的。”
許墨記得前世有位名人說過:
當你想和一個人拉進關係,卻又不知該怎麼交流的時候,就問對方一些對方肯定知道答案的問題。
當對方回答之後,在一臉認同加崇拜的看著他。
“哦?”易安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變的自然起來,“不知師弟迷茫什麼?師兄雖然修行時日不久,但也算有些心得,將竭儘所能為你解惑的。”
許墨聽到這話,便知道這事成了,前麵隻說說來聽聽,絕口不提幫忙的事,現在是竭儘所能。
果然好為人師是每個人都逃不掉的優良品質。
於是他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