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nbp;她臉就紅的滴血般,“他應也不曾想四皇子來的這麼快。”
吉時還有一會兒,哪家娶親這麼著急的。
她像煮熟的蝦子般,沈安安抿唇笑,也就沒有再調侃她。
“總是要出門的,攔不攔都隻是形式,不打緊。”
一旁的端瑩瑩聞言,審視的看著林雨柔,眉頭擰的很緊,沈林兩家不是退婚了嗎?她方才那話什麼意思?
沈公子給她找披風?
不等她再思量,一大群人擠進了海棠園,林雨柔在屋中掃了一眼,在角落拿了根棍子跑過去抵住了門。
墨香,墨染也立即上前幫忙。
“可不能讓他輕易將你娶走了去,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不知為何,端瑩瑩也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幫她們一起抵住了門,林雨柔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新娘子,新郎官來接您了,該出門了。”媒婆聲音洪亮,在院中說道。
“就是,沈安安,我們都守了一早上了,快凍成傻子了,你就彆矜持了。”說話的是李懷言,被淩辰逸斥了一句。
“什麼沈安安,要喚皇子妃才是。”
來的人不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沈安安起身將窗欞推開,窈窕的身姿立在那,立即博了人眼球。
蕭淵目光幾乎要溺在她身上。
她肌膚本就白皙,如今再穿上這身紫紅色婚服,更顯膚白如玉,妝容精致,連鳳冠戴在她頭上,都美的恰到好處。
“嘖,你傻看什麼,還不趕緊說話。”長公主是今日的全福人,她推了推發呆的蕭淵。
沈安安目光落在蕭淵身上,&nbp;他容顏身姿放眼京城都稱得上句獨絕,是那種能讓女子一眼誤終身的級彆。
今日的他,比起兩世初見時都讓她驚豔。
她突然有些記不起上一世成婚時,他是何種模樣!
“你們倆這是要深情對視到什麼時候,我們可還都等著呢,這麼冷的天兒,你們快趕緊的吧。”
大喜之日,不分高低,平常那些畏懼蕭淵的公子哥這會兒也說起了玩笑話。
蕭淵被往前推了推,嘴角翹起的弧度壓都壓不住,“夫人要如何才肯開門?”
“堵門的可不是我。”沈安安說,“若是你能說動她們開門,我自是立即跟你走。”
二人對望著彼此,蕭淵唇角勾起,抬起手指往前勾了勾。
第一個衝出去的是李懷言,“裡頭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給你們個機會,說出自己的條件,不然我們可就硬闖了。”
沈安安好整以暇的靠在窗欞旁,聽李懷言和林雨柔打擂台。
卻突然,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之時,蕭淵迅速朝窗欞處掠去,沈安安眼前一花,腰身被人摟住往屋中帶去,旋即頎長的身影在她麵前站定。
灼熱的手掌還箍在她腰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林雨柔頓時不依的指責,“四皇子,你怎麼能這樣,誰家娶親走窗戶的?”
“我家夫人怕誤了吉時,心疼我大冷的天兒在外麵站著,打開窗欞讓我進來的。”
他今日心情好,說話格外多,笑容也和煦,隻是隱隱透著張狂。
腰上的手有些燙人,沈安安推了推他,“以往怎不知你如此厚顏無恥。”
他輕輕一笑,愉悅極了,用所有人聽不見的聲音附在她耳邊說。
“這算什麼厚顏無恥,天還沒黑,安安這詞用的早了些。”
新郎官都進來了,林雨柔她們也就打開了門,一群人湧了進來,蕭淵眼疾手快的拿起妝案上的團扇塞進沈安安手中。
“都已經看過了。”她方才站在窗欞處,哪個沒有瞧見她。
“禮不可廢。”
老祖宗傳下來自然有他的道理。
沈安安撇了撇嘴,都說大婚前三日不能見麵,他深夜翻牆的時候怎不說禮不可費。
“來,咱們快速走個過場,就趕緊出門吧,淵兒可是鋪了幾十裡紅毯,還要繞城幾圈呢。”
長公主走上前扶著沈安安坐下,拿起紅木梳邊梳邊唱。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一梳梳到尾,夫妻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連理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此生榮華又富貴。”
梳子落在沈安安頭上很輕,隻是象征性的動一動,怕亂了她的發髻。
等流程都走完,蕭淵將早就準備好的紅綢遞給她,“彆怕。”
她愣了一下,她有怕嗎?
接過紅綢,二人在簇擁下離開了海棠園。
正堂中,沈文和沈夫人坐在那,看著沈安安走來,眼中都蓄上淚水。
千篇一律的訓誡之詞,和上一世一個字都不差,讓沈安安原本鬆懈的心又慢慢揪了起來。
接下來,是沈長赫背著她出門。
皇子親迎,十裡紅妝,紅毯鋪地,這場大婚也算是皇子中空前絕後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