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睛,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浸入了溫熱的水中,不知過了多久又被撈了出來,突如其來的溫差冷的她微微發抖,本能的往緩和的地方縮了縮。
燭火燃儘,蕭淵深邃的眸子睜開,偏頭看向了身側睡的恬靜的姑娘,手指輕輕點在她的鼻尖上。
“無數個日夜,都是你我的機會。”
不論他們的婚事是怎樣的機緣巧合,也終算是圓滿的做了夫妻!
他清楚她的抗拒和抵觸,但從大婚那日起,他就沒想過和她隻做表麵的恩愛夫妻。
第二日沈安安醒來的時候蕭淵已經不在了,連被褥都是冷的,想來是起身有一會兒了。
她睜著眼睛,呆呆的躺了好一會兒沒有動,身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碾過一樣,又酸又疼,昨夜的景象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她抿著唇,手抵著額頭輕揉了揉。
又不是第一次,她矯情什麼呢。
墨香聽見動靜推開門進來,“姑娘,您可算是醒了,快,奴婢服侍您起身,還要進宮去謝恩呢。”
沈安安混沌的腦子慢慢清醒,被墨香一提才豁然想起這事,“他呢?”
“姑爺早就起了,在院子裡晨練呢,是姑爺不讓奴婢叫你,眼瞅著時辰就晚了,快把奴婢急死了。”
沈安安立即起身洗漱梳妝,邊囑咐墨香,“他是皇子,不是普通貴公子,你不可喚他姑爺,讓旁人聽去都是麻煩。”
墨香撇嘴,“是四皇子特意吩咐奴婢這麼叫的。”
沈安安抬眸看了墨香一眼,蹙蹙眉沒有說話。
“姑娘,您看穿哪件?”墨香打開了衣櫃門,裡麵琳琅滿目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裙披風。
她翹著嘴角說,“這些都是姑爺給姑娘準備的。”
沈安安微抿著唇,最後挑了件中規中矩的暗紅色長裙,新婚第二日,又要見皇帝,還是穿喜慶一些妥當。
繡著玉蘭花暗紋的衣裙貼合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姿上,恰好是她的尺寸,更襯她皮膚如玉雪白,腰身極細。
蕭淵沒有走遠,就在院子裡練劍,身姿遊走龍蛇,身上錦袍單薄的不像是在過冬季,舞動的時候卻更加矯健。
沈安安站在廊簷下看了一會兒,等他收了劍才朝他走了過去。
“怎麼起這麼早?”
“……”
他額頭上布滿了細汗,錦袍貼合在他健碩結實的胸膛上,溫柔的凝視著她,不斷的勾著她昨夜的記憶。
“都快日上三竿了,不是還要進宮去謝恩嗎。”
蕭淵接過慶安遞上來的帕子,擦點了額頭的汗水,“他堂堂一國之君,又不是後宅婦人,不會因為這麼點子事讓你站規矩的。”
理是這麼個理,可皇帝想挑她錯處,也是十分容易的。
蕭淵沐浴更衣很快,沒等多久就出來了,隻是他手裡多了一件狐狸裘的披風。
毛絨絨的,披在身上很輕,卻立即擋去了不少寒意,厚厚的毛圍了沈安安脖頸一圈,蹭在臉上像絲綢一樣柔軟舒服。
如此極品的狐狸毛,應不是買來的,沈安安垂眸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問。
管家早就備好了馬車,在府門口等著了,“主子,皇子妃,路麵上冰霜還未全化,當心著些。”
“嗯。”蕭淵回身朝沈安安伸出手。
府門口所有下人都瞧著這一幕,沈安安笑著將手放在他掌心,借力上了馬車。
馬車裡暖爐燒了有一會兒了,一進去就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