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赫大婚前一日晚上,沈安安回了沈府。
死寂了許久的沈府終於再次熱鬨了起來,下人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隻是並沒有披紅掛綠,沒有大紅燈籠,也沒有大紅喜綢。
林雨柔是從客棧出嫁,沈夫人早一步將一切都安排妥當,這個時間,她還在沈府沒有離去。
沈安安,“林姑娘,委屈你了。”
“不委屈,”她笑著搖頭,眼中亮晶晶的,“隻要能嫁給他,就算沒有儀式我也是甘願的。”
沈夫人歎口氣,“老夫人逝去,他們兄妹倆本是要守孝三年的,隻是安安是皇上賜婚奪情,你和長赫又曆經磨難,怕夜長夢多,便想著儘快給你們辦了。”
“有不周之處,你莫放在心上,多多擔待。”
“夫人彆這麼說,您還願意接納我,就已是大恩。”林雨柔眸中都是感激。
沈安安看婆媳二人相處十分融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當即就改了口,“嫂嫂,如今林公子在邊關,你明日出嫁…”
“我沒有讓父親和母親來。”她微微抿著唇,麵上有這赫然,“林家的風聲剛過去,我不想再添什麼麻煩。”
隻是她有些怕沈夫人會不高興。
“你做的是對的。”沈夫人第一個說,抬手握住她手腕放在自己手中,“隻是大婚一輩子隻有一次,委屈你了。”
如今不止林家,就是沈家都處於風口浪尖,一樣要避其鋒芒。
“夫人,皇子妃,林姑娘。”丫鬟小步進屋行了個禮說,“大公子來接林姑娘去客棧了。”
林雨柔站起身,和沈夫人說了幾句,就紅著臉離開了。
“你們兄妹二人都成了親,我這心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沈夫人長歎了一聲說道。
“對了,你大哥上次被大理寺抓走,
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安安眼皮子跳了跳,“娘不知?”
沈夫人搖頭,“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大哥怎麼都不願意說。”
她不知曉兒子究竟受了多少傷,他不肯告訴自己,隻臉上那道疤痕,就讓足夠她痛徹心扉。
沈安安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曾將前因後果說出來,隻是道,“是因為皇子府,讓大哥卷入了朝堂爭鬥,被人算計了。”
沈夫人歎口氣,“彆這麼說,若沒有皇子府也就沒有如今的沈家,你大哥繼續選擇了這條路,荊棘是肯定的。”
母女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半晌,沈夫人才開口,“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明日還要早起回來呢。”
“女兒今日不走了,就住在府上。”
“那怎麼成。”沈夫人眉頭緊鎖,“你嫁的是皇室,不是普通人家,怎麼能住在娘家,傳出去成什麼樣子,讓四皇子不高興。”
沈安安抿唇,“他也跟來了,您就放心吧。”
——
前院,沈長赫牽著林雨柔衝蕭淵行了一禮。
蕭淵眉梢一挑,“我記得大哥不是說,大婚之前不能見麵嗎?”
“……”
沈長赫麵皮微紅,知曉蕭淵是在報複自己當初攔著他不讓見安安的仇。
“規矩是死的,因情況而定。”
“哦~”蕭淵這一聲應拉的很長,不止沈長赫,連林雨柔都紅透了臉。
“嗯,剛才我來的時候,瞧見安安在找你。”
聞言,蕭淵也沒心思給沈長赫添堵了,闊步朝內院走去。
林雨柔蹙眉,“安安不是在和沈夫人說話嗎,什麼時候找四皇子了?”
“噓。”沈長赫拉起她手腕,快步往外走去,“他和安安成婚那幾日我不少使絆子,不把他支走恐要好一會兒磨蹭。”
“……”
客棧門口,沈長赫還欲將林雨柔送上二樓,一旁一路跟來的婆子輕聲提醒,“公子,還是老奴送林姑娘上去吧,您跟來,就已經是於禮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