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圖裡亞多斯豪奢之極的頭盔上,丹用斧子把鑲嵌的寶石敲了下來。
貴族身上的護甲因為獨特的樣式不好出手,即便是丹想賣,也沒有人敢買,招惹了貴族,那可是不小的禍事,沒有人會為了一些錢而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但是這些寶石就沒有這種顧慮了,精致的小塊綠鬆石,或者紅瑪瑙,在市場上,受到一些豪商或者富人追捧,這些小玩意還是好出售的。
畢竟沒有哪位女士會思考,她耳釘上鑲嵌的貓眼石,是否曾跟隨過一位帝國的將軍,在戰場上縱橫千裡,沐浴過無數鮮血,見證過無數靈魂的消逝。
一塊品相完好的寶石,能在市場上售出1000第納爾到3000第納爾不等,而圖裡亞多斯頭盔上的寶石,圍繞了一圈,高達六塊之多。
即便按照最便宜的價值來計算,這也至少是六千第納爾的巨款!
將近拉文尼亞平常年份裡三年的稅收!
而這,還僅僅是從圖裡亞多斯的頭盔上搜刮到的,更彆提他那閃亮奪目的豪奢盔甲之下,還隱藏著怎樣的巨富!
丹走到圖裡亞多斯的無頭軀體之前,傷口處仍在不停的流著鮮血,在夕陽的照射之下,顯得黝黑無比,鮮血慢慢的滲入地下,將地麵浸染的濕潤。
這無論誰聽說了都是一則荒誕至極的怪談故事,在短短一周之內,堪稱南帝國兩大統帥級彆的人物,俄洛斯公爵和圖裡亞多斯侯爵,接連死在同一人的手中。
而他們的死法,也詭異的類似,都被鋒利的劍刃切斷了脖頸,他們的靈魂伴隨他們的頭顱在大地上遊蕩,成為了大地上沒有歸途的亡魂。
而或許若乾年之後,詩人們會再次提及這段故事,他們把地上遭遇的怪事都歸結於成帝國統帥亡魂的詛咒,為此再次編纂新的傳奇和史詩,樂此不疲。
丹踩了踩圖裡亞多斯的軀體,把他翻了個麵,用劍切斷厚重的護甲縫隙之間的綁繩,費力將他護甲脫下。
令丹略微有些詫異,在圖裡亞多斯堪稱全方位防護的板甲之下,還套著一層鎖子甲,丹又費力的扒下圖裡亞多斯的鎖子甲,令丹沒想到的是,在這之下,圖裡亞多斯還套著一層皮甲,丹再次脫下圖裡亞多斯的皮甲之後,徹底無語了。
裡麵還有一層棉甲!
丹扶額,這家夥到底有多怕死啊!
可是即便是謀算了半輩子的圖裡亞多斯,哪怕他將自己的外麵包裹的嚴絲合縫,像隻烏龜一般,近乎無懈可擊的防護。可他至死也想不到,傷害他的從來不是外在的刀、劍或是長矛,而是自己脆弱的靈魂和傲慢。
扒掉麵甲之後,終於露出了正常的貴族內飾。
丹搜刮著圖裡亞多斯身上的財富,費了很多力氣扒開了圖裡亞多斯的護甲,卻失望的發現圖裡亞多斯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很值錢的玩意。
他無名指上隻有一顆黯淡了的戒指,應該戴了有些年份了,丹費力的擰了出來,差點給他的無名指扭斷。
除此之外,
丹最終在胸口下發現了一個精致的銀質盒子,
而打開盒子,裡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束乾枯了的、女人的頭發。在盒子內側有雕刻這一行文字,
丹看不懂,後來問了莉婭他才知道,
這行字的意思是——
【摯愛】。
......
“丹,接下來呢,這些人怎麼辦,我看他們都沒死,隻是暈過去了,要不要給他們全部殺了算了。”老拉文尼亞鄉勇向丹提問道。
丹有些詫異,回道:“你想殺就殺吧,他們隻是貴族手裡的一把劍,你摧毀了他們的劍,對他們來說鑄造一把新的費不了多大勁。”
“與其讓他們鑄造一把,嶄新的、更鋒利的新劍,還不如留下這把見證了神跡的、畏懼我們的劍!”
從者想了想,覺得丹說的對,於是附和道:“你說的對,丹,而且即便我們要殺了他們全部,也要費不少的工夫,恐怕會耽擱路途。”
在丹搜刮圖裡亞多斯的時候,他的從者們也在其他暈厥的士卒身上摸摸索索,把一些值錢的小玩意帶走。
計算下來,加上丹搜刮的圖裡亞多斯的財富,眾人一共獲得了估計約為10000到16000第納爾價值的財物!
這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款,然而在值錢的小玩意之外,丹的從者們,還挑選了很多地上的護甲,以及武器裝備。
他們挑選了沒有家族紋章或者南帝國印記的裝備和武器,而有些質量極好但是印著貴族紋章的,他們就想辦法在石頭上把印記抹去。
最終一行二十人幾乎改頭換麵,各個身上披著帝國最精銳的戰甲,腰間挎著帝國最鋒利的軍刀,阿特費尼亞有善於射箭的村民,還會再背上一把戰弓,撿上一堆箭矢。
至於馬匹,一部分他們磨去了馬鎧上的帝國標記,會騎馬的人將其當作戰馬。
而另外一些去掉帝國戰馬上招人眼目的、全覆蓋的厚重馬鎧,換上了輕便的簡易馬鞍,原本高大威猛的帝國戰馬,霎時間變成了馱運貨物的商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