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跟我說說有關於你名字的故事嗎?”
南惜怎麼會不知道麵前女人的意圖?
哪怕她親切的脫去了身上的白大褂,嘴角笑意那般溫柔,可南惜還是排斥。
她之前的幾個主治醫生都是這副樣子。
她們也自認為和自己建立了信任,可以對她深入了解,但南惜知道自己沒辦法跟她們聊起來。
於是,麵對姚雪的詢問,她也隻是淡淡一笑:“我是個孤兒,從小沒人教導名字,也不會是隨便起的,怎麼會有什麼故事呢?”
姚雪在南惜麵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每個人的名字都該有一段故事,我想你的姓或許沒什麼故事,但惜這個字應該是帶著對人的憧憬和希望。”
南惜麵無表情的聽著,因為吃了藥的緣故,她此刻有些昏昏欲睡。
她淡淡的笑著……
姚雪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南惜,你對我設了心防,我沒辦法和你建立信任,你是不信我的。”
“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嗎?”
“南惜,你要明白,你是我的患者,我和你之間是存在一種特定關係的,你的故事我想傾聽,但你信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南惜這個時候連聽都不想聽了,她慢慢閉上眼,她坐在窗前,躺椅上傾灑下來暖暖地陽光,那淡淡的金色燦光在她身上灑下。
像是給她整個人渡上了溫柔的餘暉。
可她本身就是個極其溫柔的人。
“南惜,你想逃離裴知珩,對嗎?”
南惜閉著的眼沒有睜開,但她眼睫輕顫,那搭在躺椅扶手上的一隻手輕輕動了一下。
姚雪繼續道:“你想逃離這個人,但此刻又實在無力,因為你和他之間實力懸殊,你逃不開,你渴望有人能從這深淵裡將你救出來,拉你一把,可你卻又害怕牽連彆人?”
“南惜,你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同樣的,你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走錯了路沒什麼要緊的,及時改變路線就好了,不要太過於壓抑自己,你放輕鬆好嗎?”
“我看得出來,你心裡藏著事情,你一直都在默默的譴責自己,可這世上誰不會犯錯,彆把自己當做怨恨的對象,你要學會愛自己啊。”
“這世上沒人會為你而來,但你要學會做自己的勇士,或許沒人會救你,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救自己。”
南惜嘴角緊繃成一條線,她唇瓣顫抖,眼角淚水緩緩滾落。
那天開始,南惜一天很多的時間都會跟姚雪待在一起。
她從一開始的寡言少語,到逐漸的主動找話題找姚雪聊天,這一切的轉變來的很明顯,她的臉上慢慢的有了笑意。
裴知珩就像個偷了東西的賊,他每天隻能站在門口從門縫裡窺探女孩的麵容,夜裡甚至不敢再光明正大出現在女孩麵前,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樣出現會嚇到她。
隆冬將過,迎來初春,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春天代表著新生。
姚雪此刻就站在身後,南惜看著窗外的陽光,腦海中回蕩姚雪剛剛說的那些話。
“南惜,如果你同意的話,就在這份聲明書上簽字吧,到時候我會為你進行催眠,七天為一個療程,大概率三個療程。你腦海中這些讓你悲痛難以自愈的傷疤都會自動愈合。”
“你要相信我,一切的治療對於心理疾病都是有一定的幫助。”
“南惜,我想幫你……”
南惜,我想幫你。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莫名的觸動了南惜的心弦,南惜輕輕點頭了。
曆時兩個月,南惜終於答應了。
姚雪放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攥著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