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緩緩地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韓哲那張熟悉的臉,隻覺他臉頰凹陷,嘴唇乾裂,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與光彩,隻剩下滿滿的憔悴與疲憊。隨後看到的便是田雨和曾帆,隻見二人雙眼通紅,麵色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色。緊接著又看到了律所的同事們,各個都是一臉焦急的樣子。
“桑青,你感覺也麼樣?”韓哲首先開口,輕聲地問到。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把我們都嚇死了。”田雨在一旁禱告著。
“是啊,嚇死人了。”曾帆在一旁附和到。
還沒等桑青開口,一大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簇擁著來到了病房,給桑青做著各項檢查,整套檢查大約持續了半個鐘頭,隨後,其中一位滿頭白發的醫生開口對韓哲說到:“韓總,病人已經完全蘇醒,初步檢查並無大礙,但因為頭部受到撞擊,是否會有不良的滯後反應,還需要持續觀察。”聽到專家這麼說,韓哲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懸著的那顆心還是沒有完全放下。
桑青在醫院一住就是半個月,其實王晗一個星期前就已經出院了,桑青也想一同出院,可韓哲堅持要再觀察一個星期。這半個月裡韓哲除了必要的幾個會議,其餘工作要麼退掉,要麼直接在病房裡處理,例如簽合同、看項目書等工作。田雨和曾帆也會打替班來照看桑青,她們覺得畢竟韓哲是男士,有些女兒家的事情還是不太方便,而且讓一個日理萬機的大總裁照顧病人,她們也覺得不靠譜。但看到韓哲每日都待在醫院裡,甚至於把工作都放到醫院來做,二人都被深深感動了。慢慢地,隨著桑青狀態也越來越好,為了不打擾二人世界,兩人也逐漸減少了陪護的時間。律所的同事更是三天兩頭輪班來看望一下。看著大家為了自己忙前忙後,桑青感覺特彆過意不去。韓哲隻叫她放寬心,人情他會替她還回去的。
終於挨過了這半個月的住院時間,桑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鏽住了。這段日子,韓哲看她看的特彆緊,又不讓輕易下床,又不許長時間讀書看報,每天除了陽光正好時,能被韓哲用輪椅推著出去曬曬太陽,其餘時間韓哲幾乎都讓她在床上閉目休息。桑青說過幾次他太誇張了,也跟田雨她們抱怨過多次,可這位韓大少誰也奈何不了。
桑青原以為熬到出院,就可以脫離韓哲的管束,徹底解脫了。可未曾想,韓哲堅持要她搬到他的私人莊園去住,起初桑青說什麼也不同意,還第一次同韓哲鬨起了脾氣。可韓哲威脅說:如果她堅持回出租屋,就把那套出租屋重金買下來,然後拆了。這可氣壞了桑青,雖然明白他是不放心自己,關心自己,可這麼霸道還是讓人接受不了。眾人都知道韓哲說到做到,最終,為免殃及田雨她們,桑青隻能按照韓哲說的搬去莊園。
雖然惹怒了桑青,但最終將她帶回了莊園,韓哲心中還是非常高興的。聽到桑青要來養傷,周叔他們更是早早為她備好了各種吃的,穿的,用的等物品。在莊園這幾日,每天都有醫療團隊來監測桑青的身體狀況,周叔和劉嬸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尤其劉嬸,人參,鹿茸,燕窩,魚翅,各種補品,每天變著花樣做給桑青吃。桑青每日除了吃,就是在屋子裡看看書,或是去室外曬曬陽光,或者在陽光房內喝喝茶,侍弄侍弄綠植,雖說很安逸,但一直閒著什麼也不做,桑青覺得特彆不習慣。自從桑青住進來,韓哲也恢複了正常工作,隻是每日回來的都特彆早,韓哲在家,桑青還不至於太無聊,他會帶著桑青看看電影,下下棋,聽聽音樂,看看星星,每天變著花樣給她解悶。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一個星期,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桑青想回出租屋看看,可韓哲不同意,最後為了哄她開心,特意派車將田雨,曾帆和律所同事們接來莊園,打算宴請眾人。一來是解她孤單寂寞,二來是答謝大家這段日子對桑青的關心和照顧。
隨著一輛加長的商務車駛進莊園,桑青如一隻快樂的鳥兒飛跑著迎了出去,韓哲跟在桑青後麵一個勁兒提醒她不能跑。轉瞬桑青已來到眾人麵前,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桑青覺得特彆親切。拉著田雨曾帆她們就向彆墅裡走。眾人剛一下車,就被這莊園的擴大和精心設計驚住了,一路走一路好奇地看著,隻覺眼睛已經不夠用了,進入彆墅內,更是都驚掉了下巴,眼前極儘奢華與氣派,這種場景以往都是在影視劇中看過,如今沒想到電視劇照進了現實,讓人不敢相信。桑青也沒太注意大家的反應,隻是一個勁兒地拉著大家坐,然後忙裡忙外地給大家拿吃的,喝的,已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韓哲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桑青忙活。為了避免大家拘謹,韓哲陪了一小會兒便借口工作,回了書房。隻留下桑青陪著眾人參觀、暢聊,氣氛也越來越輕鬆。
聽著屋外時不時傳來的陣陣笑聲,書房內的韓哲也不自覺地嘴角上揚,因為桑青開心,他就開心。經曆這次意外,韓哲更加意識到桑青對自己的重要性,在剛剛得知桑青出事的時候,他一瞬間閃過一個想法:如果她不在了,他也不想活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生命中已不能沒有她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沉迷於一個女孩子,說不出任何原因,也許這就是愛吧,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刻骨銘心地愛一個人就是她笑,我便跟著笑;她難過,我便跟著難過;她生,我便跟著她生;她死,我可能也活不了了,一切從心而發,皆是真情實感,這就是韓哲定義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