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可以選擇臨幸其他人,何故非要選擇她?
他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往下是纖細脆弱的脖頸。
他敢斷定,隻需要一個動作,他就能輕易終結了她的性命。
目光遊離向上,他還在審視她。
“陛下這是怎麼了?”
她歪著頭打量著他。
很不對。
他的手掌溫度炙熱,手指間有細細的薄繭,同樣也帶著滾燙的溫度。
麵容依舊冷酷無情,眼神卻深邃幽深,冷峻攝人,對視一眼就仿佛要被她吞噬一般。
“滾。”
他突然開口。
陸舒瑤娥眉半擰,卻未退一步,反而上前攙住了他:“陛下怎麼了?”
她今日穿的夏日衣衫輕薄鬆散,再加上雨後濕潤,黏膩的貼著陸舒瑤那身雪白的肌膚,在黑暗之中透露出朦朧的光澤,像是一種無言無聲的誘惑。
他袖子一拂,陸舒瑤不得不半退兩步。
“元術,讓她滾!”他薄嗬一聲,手撐著麵前的方桌,額頭上的青筋微露。
陸舒瑤被帶了出去。
陸舒瑤出了殿門,隻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
想到前麵匆匆行過的禦醫,她有些擔心,彆是中了什麼毒吧?
“陛下無事吧?”
元術不敢多言,中了春藥這種事情,若是擅自說了出去,他一個腦袋可不夠砍呐!
他看陸舒瑤身上衣服濕了便道:“陸寶林不若移步暖房,先換身衣裳?”
陸舒瑤點點頭,“也好。”
很快宮人們就捧著新的夏杉過來了。
陸舒瑤換了一身衣裳,坐在暖房的矮桌旁,撚弄著鬢邊的發絲,隔著雨幕視線幽幽地向著養心殿的寢臥宮殿。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嘴邊忽然一笑。
片刻之後,她輕聲喚:“尤嬤嬤,你去幫我叫碗羹湯來吧,我餓了。”
尤嬤嬤進來,給她倒熱茶:“陛下與您生氣了?”
“沒有。”陸舒瑤搖了搖頭。
“要不咱們回玉瑤殿?”尤嬤嬤問。
“不,陛下隻發話讓我來,卻沒說讓我走。”
“可……”尤嬤嬤實在不敢說,剛才她明明聽到了陛下吼的那句“滾”。
“嬤嬤快去幫我叫膳吧。”
“好。”
陸舒瑤換了衣服,又吃了半碗羹湯身上這才暖和起來。
她打了個噴嚏,急得尤嬤嬤又讓人拿了毯子來給她披上。
一夜過去,太醫來了三回,陸舒瑤在暖房將就了一晚。
尤嬤嬤在葉宴臣醒來之前,提前叫醒了陸舒瑤。
“寶林,陛下上朝的時間要到了。”
陸舒瑤坐起來讓她伺候穿衣,然後施施然走到了外麵去。
昨日的雨還未完全停下,隻是變小了許多。
石板路上淅瀝瀝的,空氣中也滿是泥土的芬芳。
陸舒瑤沿著遊廊走到了寢宮。
“陛下,臣妾來服侍您吧。”
她從屏風後唯諾諾的探出頭,帶著幾分像林間小兔的怯意。
葉宴臣扶著床沿的手捏緊,眼神忽明忽暗的看著她。
“你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