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苦太少?
他知道園區的手段嗎?
他知道那裡麵每分每秒都充斥著慘絕人寰的尖叫嗎?
他經曆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刻嗎?
經曆過從窗戶一躍而下的絕望還是經曆過不顧一切從電網鑽出去的血肉模糊?
蘇諾經曆的比這多得多!
但她不敢還嘴。
她知道段嶼白這麼生氣,除去對她本身的厭惡之外,更多的還因為這件事會給公司帶來負麵影響。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蘇諾本能的道歉,她佝僂瑟縮的身子幾乎要低到塵埃裡,隻要段嶼白彆把她扔回園區,她願意道歉到死。
甚至不自覺的就跪了下去,乖順的低著頭像是誰都能欺負的小狗。
段嶼白微微一愣,旋即綻開一抹嗤笑。
“嗬,還真叫她說對了,你果然變乖了。”
她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問。
車輛行駛起來,段嶼白調整了個更加舒服張揚的姿勢,睨著蘇諾說。
“以後不準再玩兒這種裝可憐的把戲,臭烘烘的真惡心!”
“好,我記住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蘇諾一邊答應一邊把自己儘量蜷縮起來,好像隻要她縮的夠緊就能斂住臭味一樣。
忽然一個急刹車,蘇諾被毫無防備的甩了出去。
她顧不得疼,手忙腳亂的掙紮起身,拚命擦毯上的血汙。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擦乾淨,求求你彆生氣,我再也不敢了!”
前麵傳來司機抱歉的聲音:“對不起總裁,沒傷到您和大小姐吧?”
蘇諾慌亂緊張的樣子也僅僅是讓段嶼白皺眉一秒而已,隨後便舒展眉心欣賞她乖巧的樣子。
段嶼白盯著她的頭頂,語調慵懶的回應司機。
“你做得很好。”
他長臂搭在真皮座椅的椅背上,鋥亮的皮鞋就停在蘇諾鼻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她甚至能聞到他皮鞋真皮的味道,車輛晃動,他的腳尖就一次又一次的差點兒踹上她鼻尖。
像是故意挑釁,又像是本該如此。
見蘇諾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段嶼白才哼了一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早這麼乖乖的不就行了。”
段嶼白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正巧電話響了。
他接通後並沒急著說話,對方顯然是有事相求,隱約能聽到些焦急哀求的聲音。
可段嶼白隻是怡然從容的哦了一聲。
這一聲和三個月前蘇諾被拐走的那天一模一樣,瞬間就讓她渾身顫栗,雙手死死攥緊了地毯。
她剛被拐走的時候親耳聽見凶徒給段嶼白打電話要贖金。
那雖然是個天文數字,但是對段家來說卻是九牛一毛,段嶼白輕輕鬆鬆就能把她救出去。
蘇諾被綁著手腳堵著嘴,竭力嗚咽讓段嶼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