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隻要有他在,她就還能有那麼一絲絲的安全。
“池翎,你這麼晚了也不睡?”
莫小雪有些不高興地打量他,隨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是啊,段總說我休息不好,讓我早點睡呢,那我就先回去了。”
“蘇小姐,記得準備好哦。”
她用力拍了拍蘇諾的肩膀,蘇諾就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池翎自顧自倒了杯水,餘光瞥見了垃圾桶裡的糖果,還有一塊麵包。
自從蘇諾失蹤,他就一直住在段家。
段嶼白嘴上說著不關心蘇諾的死活,偶爾還是會讓他出去找一找。
可似乎他的關心也就隻有這麼一點點。
比如蘇諾失蹤這麼長時間,段嶼白隻吩咐池翎找過兩次人。
再比如這垃圾桶裡的糖,明知道蘇諾愛吃,卻也隻是給她兩顆,還被扔進了垃圾桶。
他打開冰箱,然後拿起一塊草莓蛋糕。
“不,我不能吃。”蘇諾連連搖頭。
她是什麼身份?
一個連傭人都不如的養女,她怎麼能吃冰箱裡的東西?
看著蘇諾卑微至極的模樣,池翎有點不敢相信。
眼前畏畏縮縮的女孩,真的是那個大小姐蘇諾嗎?
以前的蘇諾彆說是吃蛋糕,就算是淩晨兩三點要吃一百多公裡外的燒烤,那也是要纏著段嶼白去買的。
他將蛋糕塞進她手裡,“這是我的,超市大促,滿一百送一塊蛋糕,我不愛吃甜的,你吃吧。”
怕她不吃,他又補充了一句,“明天就過期了,彆浪費。”
蘇諾看著蛋糕,上麵的日期分明沒過期。
這個牌子她也認識,一塊蛋糕就要一百多,怎麼可能是超市送的?
可她抬頭想要說些什麼,池翎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蘇諾握著蛋糕,最後還是兩口直接吃掉。
饑餓感還是戰勝了她的理智。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隨時都有可能被段家遺棄。
她必須要儘可能讓自己活下去,不然她什麼都拿不到。
蘇諾回到房間時,又看了一眼池翎的房間。
他們倆都住在一樓,隻是在彆墅的兩側。
她輕聲說了句“謝謝”。
回來之後,隻有池翎對她最好,她把這一切都記在心裡。
她和池翎以前的交集不多。
多半都是她去找段嶼白,然後被池翎冷漠地拒之門外。
可現在,似乎他成了她在這個彆墅裡唯一信任的人。
聽到另一側房門小心翼翼關上的聲音,池翎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隨即他又歎了口氣。
這位大小姐似乎是忘了刷牙。
想到她去年看牙醫時,哭得幾乎成了個淚人,他就搖搖頭。
不知道今年她的牙還好嗎。
他剛這麼想著,就又聽到了蘇諾開門的聲音。
雜物室的門似乎年久失修,總有那麼一點點摩擦的聲音。
他作為保鏢兼助理,這點耳力還是有的。
一直到蘇諾回到房間,他這才閉上眼睛。
大小姐,祝你做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