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段嶼白的房間,莫小雪會生氣。
莫小雪說了,這個家隻能有她莫小雪一個主人。
蘇諾也想走,可她沒有錢,也沒有地方可去。
所以在沒有拿走媽媽全部遺物的時候,她還不能走,隻能忍氣吞聲。
看段嶼白沒有讓開的意思,她又說了一遍。
“我該走了。”
“走去哪?”段嶼白低頭看向她。
他發現他真的看不懂她了。
曾經的蘇諾怎麼可能去啃乾麵包?
蘇諾怎麼可能燙傷了不告訴他?
可現在好像都不一樣了。
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不粘著他了,為什麼?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手上,“等我一下。”
蘇諾不明所以,卻也隻能站在原地。
忽然她的手背上傳來一股清涼。
段嶼白將藥膏有些粗暴地塗抹在她手上。
“以後早上不用起來那麼早,隨便吃點就行,不喜歡做就讓阿姨出去買。”
“你還真以為你是來當傭人的?還挺會給自己找定位。”
段嶼白很不擅長做這種事情,直接把藥膏塞給了蘇諾。
“這東西還是你買的,正好你拿回去用,留疤更醜了。”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蘇諾下意識想到了自己現在這幅身體,還有這張臉。
就如同莫小雪所說,臉還是好看的。
可蘇諾眼裡已經沒有了光。
原本好看的容貌,現在最多也就隻有七十分,加上她沒有多少肉的骨架,誰又會覺得她好看呢?
蘇諾始終低著頭,段嶼白隻能看到她的頭旋。
和她這個人一樣,倔得不行。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蘇諾就不喜歡這個頭旋。
因為頭旋的位置有點偏,所以每次都會影響到她的發型。
可她現在隻是梳了一個簡單的低馬尾,不施粉黛,素得段嶼白都要認不出來了。
“算了,先出去吧,彆忘了一會的發布會。”
剛要高興離開的蘇諾,再次站在原地不敢動。
她囁嚅了幾下,這才近乎哀求地問道:“我,可以不去嗎?”
“不行。”
段嶼白搖搖頭,“公司現在腹背受敵,不能有任何汙點,所以你必須澄清。”
蘇諾下意識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他說的沒錯,她就是汙點,是公司的汙點,也是段家的汙點。
她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價值,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現在所有網友都質疑她是不是真的沒事,所以段嶼白就讓她露麵。
如果沒有這個過程,那甚至沒有關心她是不是還活著。
蘇諾站在段嶼白門口,隻覺得窒息。
而此時段嶼白卻盯著少了一個糖包的盤子。
她太瘦了,剛才就隻吃了一個糖包,應該不夠一天的熱量吧?
不過想到蘇諾似乎也沒什麼吃早飯的習慣,段嶼白撇撇嘴。
矯情,她真的太矯情了,難怪晚上餓得要去啃麵包。
他咬了一口糖包,果然甜膩膩的。
她難道不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