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茹怎麼好端端的會吐血?這其中必有蹊蹺!
前些時日在宮中時看她臉色分明很是康健,還聯同陸清恒那廝將自己氣了個仰倒,這才多久就命不久矣了?騙鬼呢!
亂作一團的瓊玲院裡,血色的水一盆接一盆的往外倒,小蓮的淚水已經冰在臉上好幾層了。
秦氏到了瓊玲院就接管了所有人,小蓮同一乾下人都被攔在屋外,文姨娘也顧不上管下人如何,聽說柳月茹在小佛堂暈倒還吐了血,便立刻找人去宮門口守著柳博文。
此刻屋內除了寶濟堂的胡大夫,就是秦氏和文姨娘還有各自的貼身仆從。
胡大夫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額頭上不斷的有汗水滾落。
把脈的那隻手極艱難的才控製住沒有亂抖,閉目凝神了片刻就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的柳月茹。
“胡大夫……我家大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吐血了。”
“這……柳大小姐本就氣血兩虛,身體底子較常人羸弱許多,如今這怕是……唉……”
完嘍……世子爺離京前的那一夜,大晚上的跑到自己家裡交代了要照看好柳家大小姐的。
如今這床上就比死人多口氣的柳大小姐誒,怕是自己得先死在她前頭嘍。
胡大夫是真的心情悲壯,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把一屋子幾個人都震驚到失語了。
秦氏來時還有些不確定,想著萬一還有一線生機,後續該如何加大藥量,趁她病要她命。
沒想到柳月茹當真身子這麼虛弱,虛弱到區區半個月的檀香荊芥相衝之下,就回天乏術了。
匆忙趕回府,直奔瓊玲院的柳博文和蕭長風,剛跨進屋內就聽到文姨娘克製不住的哭聲,心下大驚,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讀出了一句話。
“壞了!該不會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吧?!”
“老爺,你可算回來了!大小姐她……嗚嗚嗚……”
胡大夫尷尬的站起身,摸了摸鼻子讓出了位置。
其實也不用現在就哭的,這畢竟還沒死呢。
仔細打量著柳月茹發灰的臉色,柳博文怒目而視,看著低著頭用帕子輕拭眼角的秦氏。
回來的一路上,柳博文都在自責,不該聽了秦氏的鼓動,就讚成柳月茹為喬氏跪經。
這大冷的天,阿茹這些年吃喝上又多有被怠慢之處,不能因為她往日表現的和尋常人一樣,就真的把她當壯實的孩子。
蕭長風本以為柳月茹是為了避開明年的選秀,故意演戲,沒想到竟真的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模樣。
“舅母,不知阿茹表妹這究竟是得了什麼病,怎的症狀竟如此凶險?!”
聽到七皇子喚自己一聲舅母,秦氏本能的就想咧嘴笑,好在是壓住了。
看了眼縮在一旁的胡大夫,秦氏帶著哭腔說道。
“胡大夫也才診完脈,還未來得及說明,老爺和殿下就都來了。”
被點名的胡大夫也不躲了,一臉悲壯又帶了點羞愧的拱手行禮回答道。
“草民醫術不精,隻能察覺出柳大小姐身體有異,似是身中劇毒,還請大人和殿下儘快將宮中太醫請來,或許柳大小姐還有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