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要死啊!笑的這麼大聲,誰不知道錢大人最顧顏麵,當心被他聽到你就完了。”
“對對對,快走快走,他不僅在乎臉麵而且還小心眼,可不能被他抓到。”
聽到門外兩人的對話,錢進廣這才反應過來,隨後立刻邁步來到門前。
原本他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背地裡編排他,奈何他屁股上還有傷。
同時門外那兩個人走的也急,等他將庫房大門打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
俗話說謊言不易傷人,真相才是快刀,被人在背後編排了一頓,錢進廣本來就一肚子氣。
結果還沒抓到說自己壞話的人,本就一肚子氣的錢進廣,這會更是肺都要氣炸了。
原本陰沉黑的跟炭一樣的臉色,如今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一樣,他徹底紅溫了。
砰!
隨手將賬本丟到一邊後,錢進廣立刻就離開了庫房,準備將那兩個家夥揪出來。
俗話說越是看重臉麵的人就越自卑,因為這種人往往會過度在意他人的評價。
將麵子工程視為自我保護的屏障,在他人的正麵評價中獲取自我認同。
錢進廣就是這樣的人,所以火車上發生的那件事,對他來說就是赤裸裸的創傷。
雖然白天上差的時候看不出來什麼,但他每晚回家躺在床上都會憋屈的輾轉反側。
這幾天的時間裡,他是好不容易才給自己建立的一層屏障,讓那種憋屈感沒那麼強烈。
可剛才那兩個人的聊天內容,就像是一根鋼針,直接刺穿了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屏障。
以至於他從庫房出來之後,在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他都感覺對方在暗中嘲笑自己。
畢竟剛才那兩個人都知道火車上發生的事情,那麼其他人自然也能聽到一些風聲。
其實錢進廣不知道的是,工部之中知道那些事情的人真不多,因為沒人往外傳。
怎麼說錢進廣也是工部二把手,誰敢亂他的醜事,一旦被人告密那就彆想混了。
而剛才那兩個說話的人,其實是李善長那邊安排的,專門挑起錢進廣怒火的棋子。
目的,自然是讓錢進廣惱羞成怒,想儘辦法去找魏武的麻煩,顯然李善長成功了。
現在的錢進廣就是個玻璃心,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壓垮他心靈的稻草。
哪怕是正常的視線接觸,都會被過度解讀,每遇到一個人壓力就會大一分。
偏偏工部的人多,很快錢進廣心理層麵的焦慮,就反饋在身體上變成了生理症狀。
心悸,手抖,身體緊繃,呼吸急促,甚至連神誌都開始變得有些恍惚。
啪!
就在錢進廣快要被無形的壓力給壓垮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拍在他肩膀上。
錢進廣陡然回神,轉頭看去,原來是同為工部侍郎的麥至德。
“錢兄,火車上發生的那件事……”
聽到麥至德說這件事,錢進廣雙眼一瞪,當場就準備發火,結果麥至德搶先一步說道:
“你可想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