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樹琢磨著怎麼給家裡找合作的食品加工廠,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他看了一眼是白鹿打來的電話,想必又是因為請假的事。
“小樹,竹竹說你今天請假了,是真的嗎?”電話那頭響起白鹿擔憂的語氣。
“嗯,杳杳身體不舒服,我留在家裡照顧她,小鹿不用擔心,你在學校要好好聽課,不要走神知道嗎,另外記得幫我抄好筆記。”江樹笑道。
“知道啦,我不會忘記的。”
江樹微微輕笑,他其實壓根不用筆記,隻是擔心自己不在,小鹿會變得心不在焉,她現在本來就高強度的練琴,要是上課也不集中精神,成績還會繼續下降的。
掛斷電話之後,白鹿怔怔的看著旁邊的空位。
她剛才聽竹竹說了這件事還有些不信,現在打電話證實,結果發現不是不信,而是單純想聽到小樹的聲音。
一想到今天一整天都見不到小樹,心裡瞬間覺得空落落的,心神恍惚,好似丟了魂兒,不禁回憶起自己生病時,小樹對自己的細心照顧。
“小樹……”她呢喃道。
家裡,江樹看了會兒電視後,又輕手輕腳的來到杳杳的臥室。
他忽然發現杳杳的臉蛋浮現出不正常的駝紅,光潔的額頭上更是冒著點點細汗。
他連忙伸手摸了一下,這麼燙?
壞了,杳杳竟然發燒了!
江樹看她沒有要醒的樣子,回房拿了溫度計,又端了一盆涼水,打算給她進行物理降溫。
雖然姨媽期的時候最好不要碰涼水,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江樹甚至懷疑,可能就是姨媽期身體變得虛弱,再加上昨晚休息不好,吹著空調還不蓋被子,種種因素疊加,才導致了瞬間病倒。
他用力甩了甩溫度計,水銀線降到常溫以下,然後輕輕掀開被子衣角,猶豫了幾秒,還是解開了她領口以下的兩枚衣扣。
江樹深呼吸了幾口氣,心裡不斷念叨著正人君子幾個字,艱難的無視掉呼之欲出的大雷,把溫度計小心的放在杳杳的腋下夾好。
做完這一切,再度給她蓋好被子,順便擰了濕毛巾放在杳杳的額頭上。
江樹莫名覺得,今天自己的良心在無形之中已經被考驗了許多次,在禽獸和禽獸不如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五分鐘過去,江樹又一次重複之前的步驟,把手伸到杳杳的腋下打算取出溫度計時,卻沒注意到她的睫毛輕輕顫抖了數下。
手心碰及柔軟的觸感,指尖忽然被她的腋窩夾得很緊。
江樹愣了一下,目光緩緩上移,發現杳杳正睜著眼睛看他,眼裡帶著不解的疑惑,臉上的紅潤不知是發燒引起的變化,還是不為人知的羞意。
“小樹哥,你這是在乾嘛呀?”鐘杳杳微微害羞道。
她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感到細微動靜,醒來後居然發現小樹哥趁她睡覺的時候,偷偷摸她。
“呃……”
江樹尷尬得厲害,結結巴巴的解釋:“杳杳,你醒啦,我……那個,唔……就是我剛才進來看你,發現你發燒了,又睡得很死就沒叫你,隻好出此下策給你量體溫了。”
他訕訕的把手從杳杳的腋下抽出來,卻不小心帶起被解開的衣襟。
江樹瞬間人麻了,轉過身,眼前不斷浮現Q彈的櫻桃布丁,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也沒想到,杳杳會在這個時候醒來,還是在如此曖昧的時刻,這就如同人贓並獲,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鐘杳杳趕忙整理著衣襟縮進被子裡,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樹哥,臉色已是羞紅一片。
“嗯……我知道的,小樹哥,沒有怪你。”她語氣細弱蚊蠅。
“那個,呃,杳杳,現在溫度計應該已經量好了,你能取出來給我看一下嗎?”江樹咽了咽嗓子,把手心往後麵遞過去。
鐘杳杳摸到腋下的異物,看了一眼溫度計,放到江樹的手心裡。
江樹拿在眼前仔細看了看,不到39.5度,而人體正常體溫是37度上下,顯然正處於高燒狀態,難怪臉色看上去那麼紅。
“39.5。”他說道。
聞言,鐘杳杳不禁也感到疑惑,她明明剛才起床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睡了一會兒反而還發燒了。
“小樹哥,我已經把衣服穿好了,你可以轉過來說的。”
“……”
江樹無語凝噎,杳杳這意思,還是在說自己趁她睡覺,偷偷解她的衣服是吧。
完了,感覺要成為杳杳心裡的變態了。
“我背對著說挺好的,杳杳,你跟我說說,現在都有什麼症狀?”
鐘杳杳閉著眼睛認真感受了一會兒,道:“手腳沒有力氣,咽口水有點痛。”
江樹點點頭,就是常見的發燒症狀,若是不趕緊治好,後續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弄點藥。”江樹說著頭也不回的走出臥室,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杳杳怎麼就突然醒過來了……
鐘杳杳望著小樹哥落荒而逃的背影,羞紅的臉頰忽然暈開一層燦爛的笑意。
好耶!
小樹哥終於不再把她當小女孩兒看了。
關上房門,江樹長出一口氣之後,走到洗手池洗了一把冷水臉,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在家裡的醫藥箱裡找到退燒藥和消炎藥,按照使用說明取出劑量,還另外用水泡了一包衝劑。
“杳杳,退燒藥吃兩粒,消炎藥一粒。”江樹麵色如常的把藥端到床前,溫柔的吹著氣,“慢點喝,可能有點燙。”
鐘杳杳乖乖點著頭,感受到小樹哥無微不至的照顧,內心隻覺得暖暖的。
她喝完藥重新躺下,江樹看她一眼:“你想要睡的話可以繼續睡,我還要給你的手心腳心擦涼水,隔一會兒我會喊你重新量體溫。”
鐘杳杳搖搖頭:“我不睡了小樹哥,你想要對我做什麼我都配合你。”
江樹臉色怪異,這句話聽上去怎麼搞得像他要做壞事似的。
“呃,好的。”
他掀開被子,不停的用濕毛巾給杳杳擦著身子。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直到兩個小時後,他重新給杳杳量了一次體溫,發現已經降至38度,不由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