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箭矢貫穿了林北玄肩膀,拖著他受傷的身軀,將其狠狠地釘在了樹上,同時穿透樹乾。
樹葉在這股巨大的衝擊下被抖落,紛紛揚揚飄散在空中。
肩膀處撕裂的疼痛令林北玄雙目充血,他抬起頭望向箭矢射來的方向,隻見不遠處稀疏的林間,有另一支烏蒙山人馬矗立,為首一人手持強弓,還仍保留著搭箭的姿勢。
“那兩個廢物!”
林北玄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之前另一批去追趕崔東巉和李西釗的人馬。
那兩奇奇怪怪的人平白殃及了他不說,更是連拖延烏蒙山匪一段時間都做不到,簡直讓他無力吐槽。
你們既然這麼廢,去惹烏蒙山那群人乾嘛?
此時箭矢連帶著他和身後大樹一起洞穿,他已經徹底沒有力氣再做出反抗。
難道要死在這裡?
林北玄視野開始變得模糊,胸前被箭矢貫穿的傷口肌肉不斷愈合又被撕裂,鮮血很快就侵染了他的衣襟。
就在這時,格烈等人也從迷茫中回過神,當他們看到被釘在樹上的林北玄,立即便上前將林北玄用冰冷的鎖鏈捆縛。
林間那支人馬此時也走了過來,為首那名射箭者扶起躺在地上折損了壽命的善老七,隨後緩緩走到林北玄麵前。
“這人也是那官府一夥的?怎麼看起來不太像?”
“就是那兩人一夥的,不然也不會反抗。”格烈收起雙鐧,罵罵咧咧道:“這人有幾分能耐,若不是力牧兄弟你過來,在我們合力下還差點把善老七殺了。”
“這人也開了府?”力牧挑了挑眉。
“不清楚,但氣力和反應卻極為厲害,連我都差點沒抗住。”格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將他一起帶回去交給鷳姥姥吧!”力牧揮了揮手,身後立即有幾人上前。
林北玄有些虛弱地抬眼,還想著再掙紮反抗,結果後腦立即就挨了一下,被打暈過去。
“他奶奶的,都落在我們手上了還想反抗。”格烈收回大手,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現自崔東巉與李西釗從青雲寨逃走不過幾個時辰,如今兩人已經全部被秘法困住抓了起來,中間還捎帶了對方一個同夥。
格烈滿臉喜悅的坐上黃牛:“走,回寨!”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山。
後麵幾匹青狼背上各拖著幾個陷入昏迷,被鎖鏈捆縛的人,連踏焰也沒放過,被拉著跟在最後麵。
又過了幾個時辰,林北玄曾待過的青石旁。
“咦,人呢?”雞腳少女桃淘站上青石,疑惑的四處張望。
……
藏鋒嶺,青雲寨。
一間陰暗的地牢內,三人被綁在石柱上,隻有頭頂一個籃球大小的孔洞透著光,灑下些許清冷的月光。
“唉,當初就不該接這任務,現在連自己都折在裡麵了!”李西釗仰天長歎,眼神戚戚。
“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最要緊的是逃出去。”
“怎麼逃?咱們現在連想死都做不到。”
李西釗剛一動身子,身上鐵鏈就發出‘鐺啷啷’的響聲,越捆越緊。
不僅如此,這間地牢內似乎還存在著某種禁製,他們想要自殺都做不到,剛有動作,大腦就會傳來如針紮般的劇痛,精神變得恍惚,無法做出正確指令。
聽到這話,崔東巉也不由沉默,他們現在的處境可謂極為凶險,被人控製住,半點反抗都做不了。
隻是……
崔東巉看向自己右手邊被同樣捆縛在石柱上的一位兄弟。
“老李,這家夥不是那夥烏蒙山的人嘛?怎麼也和咱們一樣被綁在這兒?”
“……”
李西釗表情僵硬:“會不會是咱們把人家害了,人家原本真就隻是個上山路過的,結果被咱們波及。”
都這個時候了,要是還看不明白就真有些沒腦子了。
崔東巉乾咳兩聲,也覺得有些尷尬。
林北玄緩緩抬起頭,他聽著兩人在自己耳邊說了半天,心裡已經隱隱有所猜測。
“你們兩個……”
“兄弟真抱歉啊,這次是我們倆拖累你了,要是我們倆能逃出去,一定帶上你。”崔東巉見林北玄醒過來,立即開口表達自己的歉意。
“不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明白連累你變成這樣錯都在我們,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向那些匪寇解釋清楚。”崔東巉睜著眼睛一臉真誠。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優秀青年,把無辜之人坑了,不說聲對不起多少都有些說不過去。
“你聽我說完!”
林北玄無奈打斷崔東巉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為了防止地牢內有人監聽,他隱晦的來了一句。
“黑神話什麼時候發售?”
李西釗想也不想就立即答道:“8月20!”
“……”
地牢內忽然變得死寂,隻有旁邊石壁上積攢的露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李西釗張大的嘴巴甚至來不及合攏,就聽見崔東巉渾身激動地顫抖:“同……同誌!”
林北玄臉一黑:“你才同誌,你全家都同誌。”
很好,暗號正確。
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沒想到兄弟你也是,我之前還差點誤會你了!”
知道林北玄也是俗世子後,幾人說話都放鬆了不少。
李西釗好奇問道:“兄弟你降生地點是在哪兒,我在青州這片浪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你。”
“位於羅州與青州邊境上的一個小村子,最近才從那邊出來。”林北玄坦然道,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到現在來俗世的時間也才半個月,大半時間都在黃石村與安樂縣,對方不知道他也正常。
“聽說羅州那邊餓死鬼鬨的可凶了,已經開始波及其餘州縣,兄弟你還好吧?”李西釗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