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柳菲在旁插話道。
“對，我喜歡這個稱呼。”
“無常者，善惡不定，上下非邪，生於須臾間，寄天地如蜉蝣，渺滄海似浮漚。”
林北玄搖頭晃腦地念著自己不知從哪聽來的詞，頗有些沉迷其中的味道。
見對方這個樣子，老婦人笑笑沒再說什麼。
酒足飯飽後，便要開始說正事，柳菲的神情也逐漸開始鄭重起來。
“這次我也不想再勸你跟我們一起，青州接下來已經不再安全，將會成為一片混亂之地，繼續待在這裡對你沒有好處。”
林北玄聞言，眼睛微微一眯，仿佛是在思索柳菲話中的深意，隨後拱手笑了笑。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在這裡待的時間久了，結識到不少朋友，我暫時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柳菲聽後默然無語。
她原本就不是個喜歡多勸的人，既然林北玄堅持，她也就收起了心中的想法。
“林小友不願意離開，那就隻能祝你好運了。”老婦人看了眼柳菲臉上的表情，幫著解圍道。
林北玄也知道自己這般有些浪費人家的好心，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是不可能跟著柳菲離開的。
“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事，就不多逗留了。”
老婦人起身，微微頷首，拉著柳菲便要離開。
顯然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對林北玄的觀感不算好，心裡已經給林北玄打上了一個不識時務的標簽。
對於不識時務的人，說再多也沒用。
柳菲張嘴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最後還是放棄了。
看著兩人離開，林北玄笑著搖了搖頭，仰起脖子將杯中最後一滴酒咽進喉嚨。
仿佛是被嗆到了般，他忽然捂住自己胸口劇烈咳嗽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邊流下一縷鮮血。
這兩天黃石村來了大量俗世子，雖然不是每個都有玄冥那般實力，但手段各異，著實讓他見識了不少俗世門道。
所謂五花八門，竟然不隻是一個成語，還是某些行業的統稱。
連著兩天應對強敵，即使林北玄身體有著可怕的恢複能力，最後還是找了道，被不少術法加身。
其中有幾門能夠大幅度削弱他的恢複能力，導致他傷口直到現在都無法愈合。
在暫時解決完黃石村的事，他就馬不停蹄趕到了安樂縣。
約見柳菲是一事，但更重要的是來找九姑奶奶，有些事得跟對方打個招呼。
之所以遲到，也是因為在此前他先去見得九姑奶奶，被對方拖了一段時間。
“柳菲她們這番離開多半是往黃石村去了，這次又從她這裡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林北玄想著，結賬離開酒樓。
據柳菲提示，目前七個堂口有五個都派人來了。
他之前遇見的那些有幾個是堂口的人暫時不清楚，但從現在得到的信息來看，除了市井江湖外，還有上人奉令，俠武亂禁的人是跟在她們後麵的，多半是與她們一同抵達黃石村。
楊百川懸賞一天沒消失，便說明前麵的人都失敗了，或許他們這些人最後會準備聯合起來……
“哼，俗世版七大教圍攻光明頂嗎？”林北玄不禁冷笑一聲，心中既無奈又諷刺。
五花八門——
五花：水仙花歌女、土牛花挑夫、金菊花茶女、木棉花行腳醫、火棘花賣藝朗
八門：金相麵算卦、皮地攤賣藥、彩變戲法、掛掛子行、評說書、團相聲團春、調紙紮彩糊、柳唱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