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行漸遠。
二樓樓梯口的燈光亮了又暗。
江庭旭獨自一人待在大廳中。
廊壁上的壁鐘指針漸漸劃過十二點。
庭院中濃重的夜色仿佛穿過厚重的玻璃擴散至大廳內,就連空氣中,都逐步充斥著夜色中的寒涼。
—
翌日。
沈南枝在實驗室泡了一整天再處理完論文文獻回到公寓樓下,天色已經漆黑。
公寓樓中的住戶不少已經吃完晚飯,出來遛狗。
沈南枝樓下的一家住戶,就養著一隻大金毛,戶主是附近公司的一位女主管,由於工作原因,白天沒時間遛狗,隻能晚上牽著大金毛出來透氣。
沈南枝學校裡的課雖然不多,但她修著雙學位,平時又隔三差五地要寫論文和做實驗,常常天色漆黑才從淮大回來。
一來二去之下,和樓下的鄰居碰見的次數多了,彼此便也慢慢熟悉了。
樓下那位小姐姐養的金毛很親人,每每見到沈南枝,都興奮地搖著毛絨絨的尾巴往她身上撲。
沈南枝也喜歡貓貓狗狗,隻是沒時間養。
不過隔三差五就能碰見樓下那隻親人的大金毛,雖然沒機會養狗,倒是能時不時摸兩把狗腦袋過過手癮。
和往常一樣,今天抓著大金毛摸完狗頭,又ru了兩把軟乎乎的狗尾巴的沈南枝笑著和狗主人告彆,按下電梯上樓。
沈南枝唇角的弧度維持到電梯門打開,直到看到電梯門外站著的人時,唇側的弧度才緩緩落下。
江庭旭靠著牆壁抽著煙。
見電梯門打開,他抬眼瞥過來。
樓道暖黃的聲控燈光下,兩人視線隔著淡淡散開的煙圈對上。
沈南枝沒想到江庭旭會突然來她這邊。
這麼久以來,他們誰都不找誰,已經快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樓道中的煙味濃鬱,沈南枝目光向下,看了眼他腳邊落了一堆的煙頭。
電梯門“滴”的一聲,要自動合上,沈南枝收回視線,從電梯中出來。
正要開口,江庭旭掐滅煙,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先一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