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臨時編個借口,說今天不回去了。
但消息反反複複打出來,卻都被她刪掉,就在沈南枝絞儘腦汁地重想新的借口時,看著屏幕上最新的這條消息,她忽而想到什麼,混沌的思緒驟然清明不少。
扔下手機,剛才還蔫巴巴的少女立刻跑去了陽台,隔著玻璃往下一看,果然樓下停著那輛黑色的普爾曼。
車子的旁邊,還站著江靳年的私人特助周林。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往下看的時候,總覺得周林正好抬頭也往她的方向看了眼。
沈南枝沒再負隅頑抗。
將毛茸茸的毯子隨意團了兩圈扔在抱枕上,拿起手機打開門下了樓。
見她下來,周林恭敬打招呼。
與此同時,普爾曼後座車門自動打開。
沈南枝看了眼坐在裡麵正好朝她看過來的江靳年,什麼都沒說,麻溜上了車。
她上車後,周林也很快去了駕駛座。
前後座的擋板也隨之升起。
江靳年看著乖乖坐在身邊的少女,眼前劃過江庭旭從公寓中出來的那一幕。
他看她幾眼,狀若無意問:
“怎麼想起來回公寓了?”
隔著手機和網絡,沈南枝尚且還敢找借口騙一騙江靳年,但當著他的麵,還被他盯著,她沒膽子騙他,但也不敢直接說實話。
想了想,她委婉地想了個折中的借口。
昏暗光線中,腰身直挺挺坐著的少女微微抿著紅唇,聲音低低的,半垂著水潤潤的眸子,語氣也有些悶。
“我腿疼,來公寓休息一會兒。”
“腿疼?”江靳年不知信沒信她。
但她這句話出,他目光往她腿上挪了片刻,柔軟的長裙擺垂到她腳踝,將兩條腿遮擋得嚴嚴實實。
“傷到了?”他問。
沈南枝緊了緊眉。
就這麼幾個字,她無法準確分辨出,他問的究竟是她昨晚‘傷’到了,還是今天在學校裡磕到碰到了。
但保險起見,她謹慎搖了搖頭。
江靳年視線上挪,在她纖細的腰身上停了刹那,“腰也疼?”
這下沈南枝分得出他在問什麼了。
眼看著天黑,為了今晚能夠不履行夫妻義務,她這次很誠實地點下了頭。
並且點頭的速度很快。
“疼。”
江靳年將身側車窗的最後一截空隙完全升上去,隨後攬住身旁少女的腰,將人抱了過來。
沈南枝完全沒有防備。
身體騰空的一瞬間,柔軟的腰肢瞬間僵硬,驚呼聲壓在喉嚨深處,眼睜睜看著他將她抱到腿上。
“彆繃著。”他嗓音低緩,大手輕拍了拍她腰,“放鬆。”
察覺到這是在做什麼,沈南枝詫異地看了眼親密抱著她的江靳年,彆說放鬆,就這種把她當小孩抱的姿勢,她僵硬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不用揉……我自己來就好……”
“彆動。”他一手圈著她的腰,怕她摔下去,一手隔著單薄的衣裙覆在她側腰上收著力道輕揉著。
“都是哪裡疼?”
沈南枝不敢再亂動彈,努力讓自己放輕鬆,雙手卻有些不知道放在哪裡,最後乖乖地收在身前放在自己腿上,聽話地回答:
“……就那兒附近,彆的沒了。”
江靳年車子的車窗玻璃是單向玻璃。
外麵雖看不到裡麵。
但車窗外閃過的霓虹光影能照進來。
江靳年沒開車內的內置燈,上了大道後,道路兩側璀璨霓虹光柱亦能將車內照亮。
外麵明明暗暗的光線不斷,垂眸間,不經意看到懷裡姑娘乖乖放在身前的手腕上還未完全消散的被人用力攥過後的紅痕。
江靳年眼神在她手腕上定格幾許。
眼前再度恍過江庭旭血跡斑駁的右手傷口。
他給她揉腰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頓,目光上抬,落在沈南枝精致瓷白的臉龐上。
“我剛才見庭旭從公寓出來,他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