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四十。
沈南枝坐車來到沈氏集團。
她像往常一樣,坐專用電梯來頂樓,輕車熟路地順著長廊來到總裁辦外,剛推開門,就在裡麵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哥——”
少女剛出一半的話音頓住。
目光定格在會客沙發上正和沈淮硯說話的二叔沈琿身上。
沙發上的兩人同時回頭。
沈淮硯衝她招手,“做完實驗了?來。”
麵容儒雅隨和的二叔沈琿也笑嗬嗬地看向沈南枝,話中儘是對小輩的親切:
“枝枝,來找你哥玩?”
“二叔在國外分公司待了一年,沒能趕上你二十歲的生日,這不正跟你哥說著,把你二十歲的生日禮物送到沈家彆墅,還沒說完,我們枝枝就來了。”
沈南枝唇角彎起,隨手關上門進來,“多謝二叔,但禮物就不用了,我生日那天,您已經給我發過紅包了。”
沈琿卻道:“紅包是紅包,禮物是禮物,不能混為一談。”
沈南枝過來後,沈琿沒再繼續聊公司的事,幾人在一起敘了敘舊,話題就轉到了車禍一事上。
“我聽助理說,淮硯在國外出了車禍?”
沈淮硯目光在對麵坐著的沈南枝身上收回,聽著這句關心,他漫不經心輕笑:
“隻是場小意外,沒什麼大礙,二叔不用掛念。”
沈琿勸道:“如今沈氏集團全靠你打理,你要是像大哥大嫂那樣出個什麼意外,這集團,可就又要垮一次了。”
沈淮硯看向聽他們說話的沈南枝,沒順著沈琿這句話往下說,而是話音一轉,提起了沈南枝的繼承權:
“不會再有那麼一天,南枝已經滿二十,江、沈兩家也順利聯了姻,沈氏集團,早晚會交到南枝手上。”
沈琿也看過來,神色和藹可親。
完全是長輩看小輩的親和。
“你們兄妹感情深厚,二叔就放心了。”
“說起聯姻,枝枝,你和靳年的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辦?江、沈兩家聯姻可不是小事,二叔作為長輩,得好好為我們枝枝操辦操辦。”
沈南枝笑著:“婚禮不急,現在還沒定具體時間,等日期定了,我第一個通知二叔。”
沈琿臉上笑意更盛。
“那二叔等著好消息,還有淮硯,你也不小了,這婚事,也得上心了。”
沈淮硯淡掀眼皮應著。
沈琿沒待很長時間,不多會兒,就提出了離開。
“二叔剛從分公司回來,手頭裡還有不少事要處理,你們兄妹兩個都好好的,二叔就放心了。”
“等忙完手裡這一陣,二叔組個局,我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沈琿走後,沈南枝在桌上拿起一顆荔枝,邊剝皮邊問:
“哥,二叔今天過來是乾什麼的?”
“聊重回總部的職位。”
沈南枝好奇,“那二叔回來後,在集團是什麼位子?”
沈淮硯看她一眼,“和原來一樣。”
集團二把手。
沈南枝點點頭,沒再問了。
沈家旁支眾多,但各有各的算計,誰都想著在集團中多撈一點紅利。
那份淺薄的親情,是最不值一提的。
這其中,隻有二叔沈琿最看重家族情誼。
在她父親還在世時,她們和二叔一家來往的最密切,關係也最親厚。
她小的時候,二叔更是隔三差五帶著給她和沈淮硯的禮物來老宅,和父親談論公司事務。
她父親是集團ceo兼董事長,她二叔便是集團內外名副其實的二把手。
直到父母出意外後。
集團支零破碎,那些虎視眈眈的旁支整日想著趁亂瓜分沈氏的大權。
高層亂的亂,走的走,在那幾年,沈琿也時常去各個分公司坐鎮,一走就是一年半載。
長時間不見,關係難免比小時候整日待在一起時生疏幾分。
“接下來是不是沒有其他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