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因為打不通那兔崽子的電話而生出的不痛快散去,“枝枝,找靳年?”
老爺子說:“你三叔那邊有點事,靳年去你三叔那邊了,要晚會兒回來。”
“你要是想他,爺爺就給他打個電話。”
說著,他作勢就要撥號碼。
沈南枝連忙過去,一把按住老爺子的手,“不用不用,爺爺,我沒有事找靳年哥,我就是剛睡醒下來透透氣。”
老爺子收了手機,“那正好,爺爺正缺人聊天,你坐下陪爺爺說會兒話。”
沈南枝聽話地坐下,邊接過管家送來的鮮榨果汁,邊陪著老爺子聊這幾年的近況。
直到十幾分鐘後,老爺子不知怎的又想到剛才給江庭旭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的事,他話中多了幾分不愉。
“庭旭那小子也不知道在乾什麼,白天電話打不通,這到晚上了,還打不通,我就沒見過叛逆期來得這麼晚的兔崽子!”
沈南枝沒接話,一如往常,凡是和江庭旭有關的話題,她都不接茬,就當沒聽見。
老爺子臉色不愉地罵了兩句,又想到她跟江庭旭之間人人默認一定會在一起的那十年,老爺子默了默,沒再提那兔崽子,很快轉開了話題。
“明天周六,應該沒課吧?”
沈南枝乖巧搖頭,“沒有課,爺爺。”
“那爺爺帶你出去玩。”像幾年前一樣,依舊是哄小孩的語氣。
沈南枝發現,哪怕她已經過了二十歲的生日,但身邊的人還是喜歡把她當成小孩。
比如老爺子,比如江靳年、還有她哥。
晚上九點半,江靳年踩著夜色踏進大廳。
老爺子年紀大了,睡得早,早已去休息。
江父江母也都上了樓,大廳中隻有暖色的燈光,空無一人。
上來三樓,他習慣性往長廊左側第三間房間走去,站在門口,推開門,見裡麵漆黑一片,他沒進去,徑直關上門,便轉身朝樓梯右手邊最裡側的房間走去。
握著門把手,輕推開門。
果然在暖色係的大床中央看到趴在被子中刷手機的姑娘。
他關上門進來,朝床邊走去。
目光始終沒從她身上離開。
“晚飯吃了嗎?”
沈南枝偏頭,往他那邊看了眼,“吃了。”
江靳年脫掉外套和她的外套一起搭在衣架上,又扯下領帶解開袖口的扣子將襯衣挽起兩道,才走向她那側床畔,將準備起身往衣帽間跑的少女攔住。
“下午出去前見你上樓時揉了幾下小腹,是不是不舒服?”
沈南枝本來刷視頻剛把那股同房過度的小腹酸脹忘掉,被他這麼一提,那滋味仿佛又漫上來。
還有昨晚,他掐著她腰弄那麼深,她能舒服嗎?還用問?
沈南枝越想越氣,氣的想懟人。
但麵前的人是江靳年,她不敢懟。
最後隻坐在被她團成一團的被子裡,鬱悶的小聲嘟囔:
“不舒服!”
誰家好人舒舒服服地揉肚子。
他笑著將掌心落在她小腹上,循著昨晚的地方,輕輕按了下。
“都一天了,還這麼難受?”
難受倒不算太難受了,但沈南枝怕在說了‘還好’之後,晚上再履行一次夫妻義務,所以她抿著唇角,往嚴重了說:
“難受,再有兩天也難受。”
江靳年垂眸瞧著床上鬱鬱悶悶、像耷拉著兔尾巴的姑娘,眼底笑意浸出些許,嗓音低沉,大手輕輕緩緩地給她揉著肚子。
“真嬌。”
沈南枝呼吸一下子頓住。
慍怒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嬌什麼?
矯情還是嬌氣?
哪個都不是好詞。
本來被他揉得有點舒服想讓他多揉會兒的念頭頃刻間打消,很有骨氣的某位姑娘推開他給她揉肚子的手,直接背對著他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