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惑還沒消,就見和江靳年說完話的霍璟承往她這邊走來。
最後停在她麵前。
那雙和江靳年如出一轍淡漠的眸子,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
看得顧清禾脊背都瞬間繃了起來。
“顧小姐,我們來談談結婚的事。”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一句話一出,包括顧清禾在內,所有人都怔了下。
尤其顧清禾,驚愕得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什、什麼結婚?跟誰結婚?”
霍璟承給她提示,“一個月前,禦錦酒店,二樓會所。”
聽到最後幾個字,顧清禾眼睛猛地瞪大,她幾乎本能地,目光往下,看向他腕間,那串被袖口遮住半截、但仍能看出原貌的佛珠。
下一刻,耳邊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爆炸開般震響。
顧清禾的意識不由被扯去那天晚上,光線昏暗模糊,她在淩亂的床上醒過來時,身邊並沒有人,浴室磨砂材質的門關著,裡麵有水聲傳出,透過磨砂,隱約能看到裡麵高大男人的身影。
她那時太慌太亂,根本不敢衝進浴室看那男人是誰,胡亂抓過衣服便想往外跑,在裡麵那人洗完澡出來前離開。
下床的時候,由於太慌亂,膝蓋被一串質地很硬的東西狠狠硌了下。
她忍著疼低下頭,通過浴室門散出的模糊光線,看到那是一串佛珠。
而那串佛珠,現在就戴在霍璟承手上。
顧清禾眼皮不安地亂跳。
她抓著沈南枝的力道越來越緊。
就像在抓一塊救命的浮木。
僅有的冷靜在瞧見這串佛珠的那一刻,徹底被鋪天的驚愕淹沒。
慌亂震驚到極致,心頭反反複複,隻剩下一句:
完了完了!
人怎麼能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沈南枝知道不少那天晚上的情況,從霍璟承這句‘二樓會所’,自然也能聽明白自家閨蜜找了半個月的鴨子就是這位北城霍家的掌權人。
她嘴角抽搐著,慢動作偏頭去看正緊緊抓著她手臂的主人。
顧清禾臉色白得都快能當鏡子,慌張得呼吸都近乎凝固。
此刻庭院中,邊和電話那端的人說話,邊往外走的顧聞川,剛走到庭院中央,就看到從庫裡南車上下來的霍璟承。
他眉頭皺了皺,沒再聽電話那端的人說廢話,迅速掛了電話,並快步往外趕去。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逼近,顧清禾終於回神,她視線從霍璟承手腕上移開,忍著唇瓣的顫,看了眼他,竭力否認:
“不、不是,霍總是不是搞錯了,我那天沒去過二樓會所,我朋友有事,那天我去找我朋友了。”
顧聞川走到自家妹妹身邊,擰眉看著麵前這位不請自來的冤家,雖然對霍璟承和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妹妹的話有所懷疑,但他第一反應是護著自家妹妹,拒掉霍璟承提的那句莫名其妙的結婚的話。
“我說霍總,你們北城是沒有豪門千金了嗎?隔著這麼遠,還能惦記上我們顧家的姑娘?”
霍璟承沒理會顧聞川話中的奚落,他隻看著顧清禾,在她不肯承認那晚去過禦錦酒店的二樓後,他視線下瞥,看了眼她還沒顯懷的小腹。
“那顧小姐的意思是,你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我的?”